第223章 降临诸方（2/2）

他有感，其目光骤然变得幽深，仿佛穿透了层层叠叠的时空屏障，望向了不可知的远方。

那视线太过专注，引得身侧的玉谐不由侧目。

但他终究是懂分寸的，见秦少主并无遮掩之意，便也只静立一旁，如同观摩一幅古老而禁忌的画卷。

秦煊抬手，指尖轻抚过眼前的空气。

空间如帛卷般无声分开，裂痕边缘流淌着静谧的光。

那裂隙之后，并非寻常的虚无混沌，竟是一方真实的天地在沉浮，而这里正是普兵与钟文方才止戈之地。

他真身未动，却有一道模糊的身影自他体内步出，仿佛意念的具现，一步便踏入了那片天地之中。

那道身影立于残破的山河之上，对着惊疑不定的钟文，言语平淡地提及道术传承之事。

话语简洁，诉说着什么，却重若千钧。

最后，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普兵，身影便如风中残烛，悄然消散。

然而，这道身影，还没有结束，穿越虚空，流转不定。

下一刻，他便又出现在另一处战场。

这里战意未消，杀气犹存。

却正是秦风与战家少主战天伐落幕之时。

秦煊的身影静立虚空，一刹那，天地寂静，世界仿佛暂停在了这一刻。

他目光幽深地掠过战天伐，最终落在了秦风的身上，只有秦风一人察觉到了。

同样的开口述说此事，可此番言语，较之先前对钟文所言，更显得锐利。

交代完毕，那道身影再次转向西方，目光似欲穿透无尽疆域，落向一座大山之上，那里处于某个古老的家族。

但最终，他只是微微摇头，自咕喃的说道，一声轻语随风散落：“那里，罢了....史家也是该覆灭了。后面迟早会遇上的，道术，届时随手取之便是。”

话音袅袅，这道遍历诸方的身影终是完成了此事，最终化作一缕微不可察的流光，横渡虚空，回归了本体。

身旁的玉谐，始终静默。

可不知不觉，他不经意看向了秦煊，心中惊骇。

因为，他似乎看到了秦煊眼中万千景象的流转，眸光更是古井无波的深邃。

方才那片刻的静立，竟似已旁观了数场转折，又如万古之上的帝王，有意、无意，在拨动着他人的命运，操控了一切。

烈阳高照，划破万里山河，风卷拂过，带来天地气息。

秦煊收回望向虚空之中的目光，回首看见了玉谐一眼，未曾解释什么，只是淡然道：“走吧。”

前方的路，依旧行走着，中央之处，才是真正的风云之地。

而方才秦煊出手的那几幕插曲，仿佛只是途中的几片落叶，于整个世间悄然滑落，未在他心中留下半分涟漪。

唯有那最终投向西方的一瞥，如同无声的判词，在未来，或许已经预示了某些既定的终局，不久便要到来。

走着，走着，秦煊看向了玉谐，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目光，突然开口道：“你...见此情形，心里应该有很多想问的吧...”

“秦少主，我心中确实有些疑问，不过少主你该说的时候自然会主动告诉我的，又何须我此刻多问呢？”玉谐回应道，声音温和平稳

“有趣...”秦煊笑了，二字轻吐，不含褒贬，却似带着洞悉的意味，带着某种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