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繁衍」（2/2）

天门星君那宏伟的身影此刻变得稀薄，但祂的目光却落在刘洋身上，带着一种——凝视的意味？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任坚心中炸开。

“除非……”任坚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微颤，“你根本不算刘洋？你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刘洋”终于转过头，正视任坚。

他的容貌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五官的线条变得更加柔和且非人，眼神中的冷漠被一种神性的空洞所取代。

他，或者说“祂”，缓缓开口，声音不再是刘洋的声线，而是变成了与天门星君一般无二的恢弘之音：“聪明的智者。你猜得没错。”

“真正的刘洋，在踏入神殿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他的躯壳，只是吾为了方便观察与引导游戏进程而暂用的‘分身’。”

任坚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天门星君所奖励的「分裂」，不就是这个功能吗？

“所以，自于子雅被淘汰后，场上真正的‘玩家’，自始至终只有我、李明和胡友志三人？”任坚感到一阵荒谬，“当胡友志这个最后的感染者被淘汰，作为唯一存活的人类玩家，我自动满足了获胜条件？”

“正确。”天门星君的分身平静地确认，“规则从未改变，胜利者始终唯一。你，任坚，凭借你的智慧与洞察，找出了所有潜伏的感染者，成为了这场试炼的唯一胜出者。”

“那这一切的意义何在？”任坚指向那仍在扩散，但似乎被某种力量约束在裂缝周围的黑暗，“胡友志口中的‘母亲’，这所谓的‘终末’，又是什么？你的游戏，难道不是为了筛选对抗它们的人吗？”

天门星君的分身微微摇头：“‘母亲’与‘终末’，是此方宇宙需要面对的课题，而非我的。我的职责，仅是运行‘非凡试炼’，筛选出具备资格的灵魂，发放奖励。至于你获得力量后，是选择对抗，是选择逃避，还是选择……融合，皆是你自身的抉择。”

“而且——“天门星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不是一直把这当成一种保命的手段吗？所以，跟‘母亲’与‘终末’，又有什么关系和关联呢？”

祂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与本体一样趋于消散。

“奖励已发放，契约已完成。智者，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天门星君的分身——那具名为“刘洋”的皮囊，如同风化的沙雕般消散在空气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任坚独自站立在加速崩塌的神殿中央，在神殿之外依稀是蠢蠢欲动的黑暗与呢喃的“母亲”，身上是刚刚获得却尚未熟悉的“非凡”之力。

没有同伴，没有指引，没有明确的敌人与盟友，但是还是得一路前行。

任坚以为自己在进行一场求生的推理游戏，最终却发现，游戏早已结束，他赢得的奖励，是一张通往更加未知、更加危险未来的单程票。

非凡的种子已在体内种下，而滋养它的土壤，将是这个正在陷入混乱的世界。

“「繁衍」……”

这两个字再次于他意念中响起，这一次，他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不仅仅是生命的增殖，更是一种力量、一种规则、一种存在的——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