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我是他哥,这就够了(2/2)

朱涛嘴角轻扬,笑意未散,眼神却冷了下来。打自家老五,还需要什么由头?朱棣算个功臣又如何?

今日他只是个犯错的弟弟。

仅此而已。

话音未落,两名锦衣卫已上前将朱棣按住。

朱棣不敢挣扎,只瞪大双眼,满是不解地望着朱涛:“二哥,你为何又要打我?”

心头一股闷气直冲脑门。

这算什么事?

先是在军营里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板子,如今又来一次?

还是不是亲兄弟了?

莫非我是抱来的?

可就算是抱来的,也不该这样对待吧!

他朱棣拼死拼活为国征战,怎换来这般对待?

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脱口而出的质问带着颤音。

朱涛被问得挠了挠后脑勺,神情略显尴尬。

“这一顿打——”

“打你赏罚不分!”

“打你贪图虚名!”

“打你忘了上下!”

“还有——”

“我是你兄长。”

“我想打你。”

“你就得受着。”

前面那些话,不过是场面话。

真正的原因,藏在最后一句里。

若做什么都得讲理,那我还当这个哥哥做什么?

朱棣听得脑袋发蒙。

这些罪名从何说起?

“我何时赏罚不清?”

“我哪里爱摆排场?”

“我又何时失了礼数?”

全是无中生有!

可不等他争辩,朱涛一挥手,锦衣卫立刻加力。

噼啪声接连响起,打得朱棣痛叫连连。

下手毫不留情,每一记都似要入骨。

朱棣气得脸颊鼓胀,咬紧牙关,硬是一声不吭。

打就打吧。

反正你是我亲哥。

真把我打坏了,你也得后悔。

呸!

总觉得吃了大亏。

庆功宴依旧热闹非凡,群臣举杯畅饮,笑声不断。

唯独朱棣例外。

当被人抬出殿外时,他眼中的幽怨几乎凝成实质。

苏锦墨站在一旁,心里直打鼓。

完了完了。

那眼神,怕是这辈子都忘不掉。

事后,朱标忍不住拉住朱涛低声问道:

“你干嘛又打老五?”

“上次还说得过去。”

“这次算什么?”

“他好歹是我带大的弟弟。”

朱涛咧嘴一笑,挥了挥手:

“废话。”

“我是他哥。”

“这就够了。”

说完转身离去,脚步稳健,背影潇洒。

朱标愣在原地,半晌才喃喃道:

“牛。”

“这话说得,真是绝了。”

朱标呆立当场,望着朱涛远去的身影,忍不住扬起拇指。不愧是家中那位情绪莫测的二弟!

这借口——

够狠!

“去周王府!”

“周王,罚四十军棍!”

“为何?”

“孤是他兄长。”

“无需理由。”

说完,朱标朝李恒随意挥了下手,转身离去,脚步轻快,似心头一块大石落地。武英殿内,唯余李恒独自伫立,神情恍惚。

这是什么世道?

老二动手打老五,又牵连老六。偏偏还是家中头两位出手!

上头争斗,如交锋,波及之下,无辜者遭殃,苦不堪言。

“幸好咱俩年纪相近。”

“不必听命于那两位。”

“否则今日躺下的,恐怕就有你我。”

朱榈脊背发凉:“往后我死也不招惹大哥和二哥。自出征以来,老五最重的伤,竟不是敌军所赐,而是二哥亲手打出的八十军棍!”

荒唐至极!

战场上毫发无损,反倒因自家兄弟落得内伤复发。

再看老六,安分守己,未曾插手纷争,却仍被卷入风波,平白受罚。

权势之争,终究伤人无形。

摄政王府书房内,烛火微晃。

“二爷。”

苏锦墨立于案前,声音沉稳,“您吩咐查的寺庙之事,已有线索。”

朱涛斜倚椅上,指尖轻叩扶手:“说。”

“情形远比预料严峻。”

“境内无论大小庙宇——”

“大如大相国寺、小相国寺,乃至皇觉寺,皆拥田万亩。”

“便是乡野小庙,亦有数百亩良田在手。”

“他们所为,无非三事:施粥聚名,借饥民之力耕作,逐步扩张势力。”

“单论应天府,良田逾百万亩。”

“百姓手中不过四十万,余者近半,尽归庙产。”

苏锦墨将一叠奏报呈上,语气凝重:“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