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那一年(2/2)

“臣胡惟庸。”

“参见摄政王殿下!”

“参见摄政王妃!”

胡惟庸不敢居功自傲,也不敢以高位自居,立刻向朱涛与徐妙云拱手行礼。

“相国。”

……

“不必多礼。”

“你我也算老相识。”

朱涛微微挥手,示意胡惟庸坐到一旁,然后将一只烤鸡翅递过去笑道:“你也算是来得巧了,来尝尝,刚出炉的,味道不错。”

“谢殿下恩赐。”

胡惟庸恭敬地接过鸡翅,低头一看,手中这只还带着血丝,明显没熟透,顿时有些发愣,不知该从哪里下嘴。

“尝尝看。”

“味道还行。”

“这份是明天早朝要用的奏折。”

“你也帮忙看看。”

朱涛接过青衣递来的奏章,顺手交给胡惟庸,然后又拿起旁边一只鸡翅继续烤道:“这事儿本就归你管,你帮本王想想,该怎么落实?”

朱涛手上的鸡翅是熟的。

胡惟庸手上的,却是生的。

其中深意,不言自明。

“殿下。”

“微臣一定尽力辅佐。”

胡惟庸到底是老狐狸,哪会去看那份奏折,只是把鸡翅搁在烤架上,随即向朱涛拱手笑道:“摄政王的吩咐,臣不敢不从。”

“嗯若,水.:小?.;说;群?飞,?鹿77?;备,用5若?水:?中?转5.01。”

“我喜欢聪明的臣子。”

朱涛满意地点头,又把自己烤好的鸡翅递给了胡惟庸。

而那份奏章的内容,也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凝重。

案上摆放的是一份空无一字的奏折。

连半点墨迹都未见。

这是君臣之间心照不宣的约定。

彼此心知,无需赘言。

朱标府中。

“老相国。”

“这‘摊丁入亩’一事,恐怕让我陷入绝境。”

“两位殿下有意打压世家豪族。”

“但我却无法脱身事外。”

“世人皆言。”

“能从二殿下府中安然离开者。”

“不是二殿下的心腹。”

“便是对其有大用之人。”

“而我,正是后者。”

胡惟庸望着端坐主位的李善长,神情沮丧。

此番要面对的,是整个大明的望族与富商!

若稍有差池。

他胡惟庸的脑袋,恐怕就要挂在刑部衙门了。

“但凡事也要看到有利的一面。”

“二殿下为何偏偏选你推行‘摊丁入亩’?”

“无非是要削弱世家根基。”

“这也正是你翻身的机会。”

“借此铲除汪广洋,便可入主中书省,拜左丞相。”

李善长依旧神情淡然,坐在椅上慢饮茶水,内心毫无波澜。

胡惟庸的浅薄与狂妄。

在大事面前表露无遗。

而他的小心谨慎。

并非出于对皇权的敬畏。

而是对世家的忌惮。

这岂非荒唐?

明明皇权至高无上。

却畏惧几个士族?

这不是愚昧,还能是什么?

最终只会自取灭亡。

“多谢老相国提点。”

胡惟庸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随即起身辞别李善长,匆匆返回府邸。

“愚人。”

“老夫怎会有如此门生。”

“看来是我有眼无珠。”

“这胡惟庸哪里是什么大才。”

“分明是个不折不扣的蠢材。”

“不堪造就。”

李善长轻叹一声,随即整理衣袍,对门外等候的李祺说道:“备车马,为父要进宫见驾,以求圣眷。”

“遵命。”

李善长望着低眉顺眼的李祺,心中顿生怒意:“你能不能有点出息!看看你这性子,将来如何守住李家祖业!”

李祺并非软弱之人。

只是在父亲面前,不善言辞罢了。

但这恰恰令李善长不悦。

“我……”

李祺守礼在前,本欲争辩,终是忍下,只向李善长拱手行礼。

父子之间。

早已没了往日的默契。

此时,大明宫内。

“罪臣李善长。”

“拜见陛下。”

“陛下万安?”

李善长跪地叩首,头触金砖,君臣二人默然相对。

“善长。”

“为何自称为罪臣?”

“朕不明白。”

朱元璋越来越不愿踏进大明宫,可有些时候还是必须来。望着面前的李善长,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

那一年。

李善长四十岁。

朱元璋才二十八岁。

那天阳光明媚。

天空湛蓝如洗。

两人促膝长谈至深夜。

意气相投,相见恨晚。

共同描绘未来的宏图伟业。

君臣之间充满默契与雄心。

正是这份情谊奠定了大明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