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围剿之策(1/2)
洛阳大捷的消息,如同一声振奋人心的春雷,迅速传遍帝国的每一个角落,也狠狠砸在了尚在寿春城外焦头烂额的镇南王赵守涛心头。
他刚刚经历了黑石矶粮仓被焚的切肤之痛,军心浮动,攻势受挫,如今又听闻西路盟友赵守山八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狼狈逃回潼关,一种兔死狐悲的巨大恐慌与孤立无援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他与赵守山虽各怀心思,但终究是唇齿相依,西路一垮,朝廷便能腾出手来,集中全力对付他这南路!
“王爷!军中存粮仅够五日之用,后路腾洲苏鼎贼军活动猖獗,粮道时断时续,士卒恐慌,逃亡者日众!如今西路又……大势去矣,不如……不如早做打算啊!”一名心腹将领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劝谏。
赵守涛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他何尝不知局势危殆?但让他就此放弃经营多年的基业,像赵守山那样狼狈逃窜,他心有不甘!更重要的是,他能逃到哪里去?退回交州老巢?且不说能否冲破朝廷可能已经布下的封锁,就算回去了,失去大军和地盘的自己,还能有多少价值?渤东王赵守礼那个滑头,恐怕立刻就会把他卖了向凌风请功!
就在他犹豫不决、进退维谷之际,裴勇仁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寿春城门洞开!养精蓄锐多时、憋着一股怒火的朝廷南路主力,在裴勇仁的亲自率领下,如同出匣猛虎,对士气低落、后勤不继的叛军大营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总攻!
与此同时,一直活跃在叛军侧后的苏鼎,接到裴勇仁协同进攻的指令后,立刻率领腾洲义军主力北上,不再满足于骚扰粮道,而是直接兵锋直指叛军后方营垒和撤退路线上的几个关键隘口!
正面是裴勇仁雷霆万钧的猛攻,侧后是苏鼎义军如同毒刺般的切入。赵守涛本就混乱的军队,瞬间陷入了被前后夹击的绝境!将无战心,兵无斗志,几乎是一触即溃!
兵败,再次如同瘟疫般蔓延。这一次,比西路更加彻底,更加迅速。赵守涛试图组织抵抗,但命令已经无法有效传达下去。各部人马为了活命,争先恐后地向南溃逃,互相抢夺船只、马匹,甚至刀兵相向。江面上,原本耀武扬威的叛军水师,此刻也成了溃兵争抢的目标,不少战舰因为超载或混乱而倾覆,哭喊声、落水声不绝于耳。
赵守涛在亲信的死命保护下,夺得一艘快船,仓皇渡江南逃。他回头望去,只见北岸已是火光冲天,杀声震野,他的七万大军,已然土崩瓦解,烟消云散。一股英雄末路的悲凉与对凌风的刻骨仇恨,涌上心头,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几乎栽倒江中。
南路叛军,主力尽丧!赵守涛仅率不足万人残部,狼狈逃回交州,但谁都明白,他已无力回天,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几乎在南路捷报传来的同时,东路的战局也发生了决定性变化。渤东王赵守礼,这个一直保存实力、游而不击的滑头藩王,在得知西路惨败、南路崩溃的消息后,吓得魂飞魄散。他深知,朝廷下一个清算的目标必然是自己!
他远比赵守山和赵守涛果断,或者说,更识时务。他立刻下令全军停止一切军事行动,原地待命,同时派出心腹使者,携带请罪表章和赵守山、赵守涛的部分“罪证”,火速前往京城,向凌风请降。表章中,他极力撇清自己与“灰鹰”及刺杀阴谋的关系,将一切罪责推给赵守山,并表示愿献出渤海之地,解散军队,只求陛下饶其性命,许其做个富家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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