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煌煌宸曜（1/2）

启泰五年的元日，天朔城迎来了新朝定鼎以来最盛大的庆典。连续数日的积雪未能掩盖帝都的恢弘与喜庆，反而将朱墙金瓦映衬得愈发庄严圣洁。家家户户门前悬挂着象征吉祥的桃符与新制的宸字旗，长街之上，车马如龙，人潮如织，欢声笑语直冲云霄。这不仅仅是年节的欢庆，更是对一个真正太平盛世的礼赞。

宫城，承天殿。

庄严的钟鼓声回荡在天地之间。文武百官，身着崭新的朝服，按品秩肃立于御道两侧。各地赶来的宗室、勋贵、以及周边藩属、异国使臣，皆屏息凝神，等待着那至高无上的时刻。

吉时已至，礼乐大作。

凌风（启泰帝）身着玄色十二章纹衮服，头戴十二旒平天冠，步伐沉稳，一步步登上承天殿那九十九级汉白玉阶。阳光穿透云层，恰好落在他身上，玄衣纁裳上的日月星辰、山龙华虫纹饰流光溢彩，仿佛承载了整个天下的气运。他的身姿挺拔如松，目光沉静如渊，经过五年帝王生涯的淬炼，那份不怒自威的王者气度已浑然天成。

祭天，告祖，颁诏。

宏大的仪式依古礼进行，庄重而肃穆。当那篇由凌风亲自审定、宣告“宸曜永固，四海升平”的《启泰五年元日诏》由礼官朗声宣读，其内容不再仅仅是安抚与承诺，而是对过去五年励精图治的总结与对未来蓝图的勾勒：

“……赖天地祖宗之灵，仗文武将士之用，更承兆民殷殷之望，始有今日海内初定之局。然，居安思危，守成维艰。今诏告天下：永不加赋之策，着为永例！各州府县学，广开寒门之路，择其贤者，量才授官！《宸元大典》编纂，举国之力，务求集古今之大成！……”

每一项宣告，都引起朝臣与观礼者内心深深的震撼与共鸣。这已不仅仅是一个皇帝的承诺，而是一个崭新王朝对其根基与未来的庄严宣誓。

仪式礼成，凌风立于承天殿最高的平台上，接受万邦使臣与文武百官的朝贺。山呼“万岁”之声，如同海啸，连绵不绝，响彻整个天朔城。他微微抬手，目光掠过脚下匍匐的臣民，越过巍峨的宫墙，望向那无垠的、已然安定下来的万里河山。

当夜，宫中设宴，与民同乐。

凌风特许解除部分宵禁，皇城根下，搭建起巨大的灯山彩楼，百戏杂陈，百姓可自由观览。宫中宴席，亦不似前朝奢靡，更显庄重与亲和。凌风与云娜并坐于上，皇子凌宸乖巧地坐在一旁，瞪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下方歌舞。

凌风特意召见了刘义虎、裴勇仁、赵矿印、刘智勇、“赤眉”等功勋卓着的旧部，亲自为他们斟酒。

“义虎，”凌风看着刘义虎空荡荡的袖管和依旧锐利的独眼，语气带着难得的感慨，“这杯酒，敬北疆，敬铁山堡。”

刘义虎虎目微红，双手捧杯，一饮而尽：“陛下！没有陛下，就没有俺老刘的今天，更没有这宸朝的天下！”

凌风又看向裴勇仁、赵矿印等人：“这些年，辛苦诸位了。天下太平，非朕一人之功，乃将士用命，文武同心之果。”

众将无不感动，纷纷起身，齐声道：“愿为陛下，为宸朝，效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