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棋局纵横（1/2）

凌风的檄文如同投入静湖的巨石，涟漪扩散，搅动了整个天下的棋局。各方势力在这篇檄文的冲击下，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立场，做出抉择。而凌风，这位端坐于铁山堡的弈棋者，目光冷静地扫过这张无形的巨大棋盘，开始落下更为精准的棋子。

第一子，落在望南川。

裴勇仁接到凌风密令，不再仅仅是被动接纳四方来投，而是主动出击，进行有限度的战略扩张。他以“赤眉”所部熟悉南方地形、善于山地作战的特点，命其率领本部，辅以部分北疆老兵，向西、南两个方向进行武装侦察与清剿。目标并非攻城掠地，而是扫荡望南川周边百里内的小股海寇据点、土匪山寨，打通并确保与更南方抵抗势力联络的通道，同时将北疆的控制区实质性地向外推进。

“赤眉”欣然领命，这正合他之意。他麾下儿郎久困山区，如今有了稳固后方和精良装备（部分由北疆补充），如同猛虎出闸，连续端掉了数个海寇的前哨站和税卡，声威大震。此举不仅锻炼了队伍，更向周边传递了一个明确信号：北疆兵锋所至，绝非虚言。

第二子，落在滁州。

针对万破天残部可能勾结海寇的动向，凌风采取了外松内紧的策略。明面上，他并未派大军直逼滁州，以免打草惊蛇，或将万破天彻底推向海寇。暗地里，却加派了大量精锐斥候与“暗影”残存的力量，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罩住滁州进出要道。同时，他亲自修书数封，以犀利的文笔和确凿的“猜测”，分别送给已知与万破天有旧的几个南方州郡守将。

信中并未直接指责他们与万破天勾结，而是“恳切”地分析利害，言明万破天已是穷途末路，若其为一己之私，行勾结外寇、引狼入室之实，则必为天下共击之对象，届时任何与之牵扯者，皆难逃千古骂名与王师雷霆之怒。这是赤裸裸的阳谋与离间，旨在孤立滁州，动摇可能存在的潜在联盟，让那些还在犹豫的墙头草不敢轻易踏上万破天的破船。

第三子，也是最具风险与魄力的一子，落在了遥远的江宁府。

围城已近两月，江宁府内外交困，危如累卵。凌风深知，江宁若失，则江南门户洞开，海寇势力将得到质的飞跃。直接派兵解围，力有未逮。但他必须做点什么，给赵矿印坚持下去的希望，也给海寇制造麻烦。

他采纳了云娜的建议，组建了一支由军中悍卒、江湖好手及熟悉水性的原沿海渔民组成的精锐小队，约三百人，由陈平和伤势初愈的孙疤脸共同率领。他们不配发大量辎重，只携带轻便武器、火油、弩箭以及凌风亲笔写给赵矿印的密信，绕过海寇主力封锁线，利用夜色和复杂水道，分批潜行，执行一项近乎自杀性的任务——渗透入江宁府！

他们的目的并非与海寇正面作战，而是传递消息、协助守城、袭扰敌军，尤其是寻找机会，焚烧海寇的攻城器械与粮草囤积点。这是一步险棋，若成功，则能极大缓解江宁压力，若失败，这三百精锐恐将全军覆没。但凌风认为，这笔风险，值得一冒。

第四子，落在内部整合与人心凝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