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朔风起塞外（1/2）

北疆王凌风登位的消息，伴随着那份慷慨激昂、直斥万逆的讨伐檄文，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在已然暗流汹涌的天下，掀起了更为剧烈的波澜。然而，未等各方势力细细品味这剧变带来的影响，一股来自塞外的凛冽朔风，已率先吹皱了北疆边境的平静。

铁山堡，王帐（原议事厅已更名）之内，炭火烧得正旺，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凝重。

“报——！”一名哨探风尘仆仆，甲胄上还带着未化的寒霜，急步入内，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紧迫，“启禀大王！边关急报！三日前，黑石口外三百里，发现大规模塞外部落骑兵集结，数量不下三万，打着‘金帐王庭’的狼头大纛！其先锋游骑已多次逼近我边境哨卡，与我巡边斥候发生小规模冲突，我军……伤亡十余人！”

“金帐王庭？”凌风（此刻应称北疆王）眉头微蹙，手指在铺着北疆及周边地域详图的案几上轻轻敲击。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乃是盘踞在北部草原最强大的部落联盟，控弦之士数十万，历来是炎国北疆的心腹大患。先帝在时，尚能通过和亲、互市、军事威慑维持表面和平，如今……

“果然来了。”立于下首的龙升威沉声道，脸上并无太多意外，“万破天篡位，国内动荡，边防空虚，正是这些豺狼南下牧马的大好时机。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而且……偏偏是这‘金帐王庭’。”

云娜上前一步，秀眉紧锁，补充了她所掌握的情报：“根据安插在京城及草原的暗桩拼死传回的消息，万破天在登基前后，曾多次秘密接见金帐王庭的使者。双方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金帐王庭出兵牵制，甚至攻打我北疆，而万破天，则许以……割让北疆三郡，并开放边境五市，岁贡金银绢帛无算。”

“卖国求荣！”李全忠须发戟张，怒不可遏，“这万破天老贼，为了坐稳他那篡来的皇位，竟敢引狼入室，割裂国土！此獠不除，天理难容！”

刘义虎更是直接请战：“大王！让末将领兵前去，定叫那些草原蛮子有来无回！”

帐内一时群情激愤，战意高昂。新附的李真铎与周鼎臣亦是面色凝重，他们深知塞外骑兵的厉害，若让其突破边境，长驱直入，刚刚稳定的北疆必将再遭涂炭。

北疆王凌风抬起手，帐内瞬间安静下来。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舆图上那片广袤的草原，眼神深邃，仿佛要穿透地图，看清那支正在集结的狼群。

“万破天与金帐王庭勾结，意料之中。”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冰冷的寒意，“他欲借外力消耗我等，甚至借刀杀人。而金帐王庭，则想趁火打劫，攫取我炎国北疆肥美之地。”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帐内每一位将领：“然，我北疆，非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昔日陈霸权铁甲洪流不能摧，今日，塞外胡骑，亦休想踏破我山河！”

“龙升威！”

“末将在！”龙升威踏前一步，抱拳躬身。

“命你即刻前往北线‘镇北关’，总督北疆边防诸军事！黑石口、狼山峪、风陵渡等所有关隘，进入最高战备状态！加固城防，多备火油滚木，严密监视敌军动向！没有本王军令，不得擅自出击，但若胡骑敢犯边，给本王狠狠地打！”

“末将领命！”龙升威声音铿锵，眼中闪烁着沉稳而锐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