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背水一战（1/2）

瓮城内的厮杀短暂而残酷。冲入的十余名官军死士在凌风雷霆一击震慑、以及守军内外夹攻之下，很快便被尽数歼灭。内城门在沉重的吱嘎声中彻底闭合，将城外震天的喊杀与绝望的咒骂隔绝。吊桥也被奋力拉起，只是绳索已有多处破损，显得摇摇欲坠。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瓮城虽暂时夺回，但铁山堡的处境并未有丝毫改善。官军主力的攻势并未因这点挫折而停止，反而更加疯狂。云梯、楼车不断冲击着主城墙，投石机抛出的石块砸得城垛碎裂，箭雨几乎未曾停歇。守军仅存的六十余人，如同暴风雨中最后的孤舟，在惊涛骇浪中勉力支撑，每分每秒都有人倒下。

凌风强行压下喉头翻涌的腥甜，拄着金枪，目光扫过城头。守军的疲惫与伤亡已到了极限，箭矢耗尽，便拆毁城内房屋获取梁柱砖石；刀剑卷刃，便捡起敌人的兵器继续战斗。释武尊僧袍尽赤，仍在奋力挥铲，但动作已显迟滞。李全忠如同血人，左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草草包扎，依旧在城头奔走呼喝。孙疤脸更是杀红了眼，状若疯魔。

“堡主！东侧墙段快守不住了！”一名队正踉跄跑来，脸上混杂着血与泪。

凌风顺着方向望去，只见那段城墙下聚集了密密麻麻的官军，一架格外高大的楼车已紧紧贴上墙头，无数官军正顺着楼车顶部的跳板蜂拥而上！守军死战不退，却不断被砍翻，防线即将崩溃！

没有犹豫，凌风深吸一口气，强提体内残存的内力，压抑住左肩伤口和体内余毒带来的剧痛与眩晕，沉声道：“云娜，疤脸，随我来！”

他率先向着东侧墙段冲去，脚步虽有些虚浮，但速度竟是不慢！蟠龙金枪在地面拖行，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如同死神的低语。

“堡主来了！”

“凌堡主！”

濒临崩溃的守军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如同注入了强心剂，爆发出最后的力气。

凌风人未至，枪先到！金枪如龙出海，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接捅穿了最先跃下跳板的一名官军哨官！他并不抽枪，而是手腕猛震，竟将那具尸体如同流星锤般抡起，狠狠砸向后续跳下的官军！

“轰！” 血肉横飞，数名官军被砸得骨断筋折，倒飞回去。

借着这瞬间的空隙，凌风已突入战团核心！金枪展开，虽因伤势力道不及全盛时期，但招式更加狠辣刁钻，专攻要害，枪枪见血！云娜弯刀如月，护住其左翼，孙疤脸则如同疯虎，带着敢死之士死死顶住侧面涌来的敌人。

有了凌风这柄最锋利的尖刀加入，东侧墙段的危局竟被硬生生稳住！楼车跳板上的官军攻势为之一滞。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再生！

东南方向，一直游弋牵制的苍狼部骑兵，眼见主城激战正酣，守军注意力被完全吸引，竟突然分出一支约两百骑的队伍，不再满足于侧翼骚扰，而是直接朝着上午被投石机砸出数道裂缝、防守相对薄弱的东南角墙段发起了迅猛的冲锋！他们马速极快，显然是蓄谋已久！

“不好！东南角！”李全忠在混战中瞥见，心胆俱裂！那段城墙守军本就稀少，如何能挡得住数百草原精骑的冲击？一旦被突破，骑兵涌入堡内，便是屠城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