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星火燎原，北疆新局（1/2）

秋深，霜降。赤炎山层林尽染，褪去了夏日的酷热，换上了一派肃杀而壮阔的景象。对于磐石盟而言，这是一个收获与危机并存的季节。

持续月余的整合与建设，终于初见成效。赤炎山主寨经过加固和扩建，防御体系更加完善，俨然一座雄踞北疆的军事堡垒。山下新垦的田地里，冬小麦已经冒出了稚嫩的绿芽，虽然规模不大，却象征着自给自足的希望。万松林提供的兽皮、肉干，千佛山指导种植的药材、蔬果，以及赤炎山工坊日夜不停产出的兵甲器械，使得联盟的物资储备得到了显着改善。

更可喜的是人的变化。经过最初的摩擦与磨合，来自不同背景的成员们开始逐渐适应新的秩序。赤炎营的悍卒在林隐营猎户的指导下，学会了更多丛林生存与侦查技巧；而猎户们也在与边军老兵的交流中，对军阵配合有了更深的理解。武僧营以其严明的纪律和高强的武艺，赢得了普遍的尊重，他们偶尔在操练间隙宣讲的慈悲戒杀之理，虽不能全然改变众人的观念，却也如涓涓细流，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联盟的风气。

这一日，校场之上，正在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联合操演。

赤炎营的重甲步卒结成坚阵，如同移动的城墙；林隐营的弓手则隐匿在阵型两翼的模拟障碍物后，箭无虚发；武僧营作为突击力量，在孙疤脸突击队的配合下，演练着中央突破与侧翼迂回。虽偶有配合生疏之处，但整体已初具章法，杀气凛然。

凌风与李全忠、刘义虎、释武尊、老烟袋等人站在点将台上，俯瞰着这支日渐成型的军队，心中感慨万千。

“不容易啊。”李全忠咧着嘴，“这帮崽子，总算有点样子了。”

刘义虎点头：“假以时日，必成精锐。”

释武尊双掌合十：“阿弥陀佛，望此刀兵，终成护生之器。”

凌风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明亮而坚定。这支力量，是他在这乱世安身立命、实现抱负的根本。然而，他深知，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操演结束，众头领回到议事堂。狗娃早已等候在内，脸色凝重。

“盟主，各位当家，南面和北面的消息都到了。”狗娃呈上几封密报。

凌风迅速浏览，眉头渐渐锁紧。

南面的消息证实了之前的担忧。朝廷对于磐石盟的崛起极为警惕，争论的结果，似乎是主剿派暂居上风。北疆节度使赵擎苍虽未直接派兵，但默许甚至纵容了周边军镇对磐石盟进行物资封锁。通往南方的商路几乎被切断，盐、铁、布匹等必需品的输入变得极其困难。更令人不安的是，有迹象表明，朝廷正在暗中联络北疆其他一些与磐石盟有隙的山寨或地方豪强，试图构建一条针对他们的包围网。

“釜底抽薪，外加驱虎吞狼……朝廷里的高人，手段不少。”老烟袋吐出一口烟圈，忧心忡忡。

北面的消息同样不容乐观。兀术败退回草原后，并未受到严惩，反而因其“摸清了赤炎山虚实”而得到了秃鹫和血狼两部首领的继续支持。他们正在收缩兵力，整顿部属，同时派出小股骑兵不断骚扰边境，试探磐石盟的反应。显然，一场更大规模的报复，正在酝酿之中。云娜带领的斥候甚至发现，有疑似中原人打扮的使者，秘密出入苍狼王庭。

“内外交困啊。”刘义虎叹了口气。

议事堂内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刚刚因内部整合初见成效而带来的喜悦，被严峻的外部现实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