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圣殿低语与坟场真相（2/2）

终于，歌者在一面巨大的、由某种暗沉金属构成的墙壁前停了下来。墙壁上布满了复杂的、与禁锢苍白碎片同源的秩序符文，但中央区域，却有一个明显的、仿佛被强行撕裂的破损缺口。缺口边缘极不规则，残留着激烈的能量冲突痕迹，以及……更加浓郁的苍白污染。

歌声在这里停止了。

歌者那虚幻的身影缓缓转过身，空洞的双眼再次“看”向陆沉野。这一次，她没有再引导，而是缓缓抬起那近乎透明的手，指向了那个破损的缺口。

她的意念，带着无尽的悲伤与一丝决绝，直接传入陆沉野的意识：

“真相……在里面……也是……终结……的选择……”

陆沉野凝视着那个缺口。他能感觉到，缺口之后，传来一股极其强大、极其混乱、并且与外界这些被禁锢的碎片截然不同的……活跃的苍白波动！那里面的东西，恐怕才是这个坟场，乃至那个古文明消亡的真正核心！

同时，他也敏锐地察觉到，维持着这面墙壁和缺口处封印的秩序力量，正在以一种缓慢但不可逆转的速度衰减。缺口边缘的苍白污染，正在一点点地侵蚀、扩大着破损的范围。

这个封印，快要撑不住了。

歌者引导他来这里，是想让他目睹真相？还是……想借助他这个“变量”的力量，做些什么？修复封印？还是……加速它的崩溃？

他没有立刻进入，而是将暗蓝的“目光”投向歌者，试图从她那空洞的眼神中读出更多信息。

然而，就在这时——

“卡察……卡察嚓……”

一阵细微却清晰的、仿佛冰层破裂的声音，从缺口的深处传来！

紧接着，一股充满了暴戾、贪婪与纯粹毁灭欲望的意念，如同决堤的洪水，勐地从缺口中喷涌而出！

“嘶——！！！”

一个扭曲、庞大、由无数苍白肢体和痛苦面孔强行糅合而成的恐怖阴影，猛地从缺口中探出了部分身躯！它那由纯粹否定构成的“目光”，瞬间就锁定了站在缺口前的陆沉野和歌者！

是那个古文明试图封印的……苍白聚合体！它似乎因为封印的衰减，而提前苏醒了部分意识！并且，它比外面那些碎片强大得多，也……疯狂得多！

歌者发出了一声凄婉而绝望的悲鸣，那虚幻的身体在苍白聚合体的恐怖威压下剧烈波动，仿佛随时会消散。

陆沉野眼神瞬间冰冷到了极致！他没有任何犹豫，左眼的金色意志如同太阳般燃烧起来，右眼的暗蓝旋涡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开始推演、计算！

战斗，或者说……生存，已然不可避免！

而在他全神贯注应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致命危机时，他并未察觉到，在坟场更加幽邃、连遗忘之力都难以触及的某个绝对黑暗角落，一双仿佛由凝固的绝望本身构成的“眼睛”，因为这场即将爆发的冲突，而缓缓……睁开了一道缝隙。

刺目的秩序白光缓缓散去。

冥那暗影般的身体变得极其稀薄，几乎难以维持形态，显然在刚才的冲击中遭受了重创。

而他前方，那块巨大的暗紫镜面……消失了。

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林晚宁。

原地只留下一片被强行“抹平”的、异常光滑平静的虚空，仿佛那里从未存在过任何东西。

“摇篮”的净化协议，似乎成功摧毁了那个异常维度结构，并“清除”了逃逸的变量。

冥那冰冷的意念中，第一次流露出了明显的不甘与……一丝茫然。

失败了么？

然而，就在他即将被后续的系统扫描锁定之际——

那片被抹平的虚空中，一点极其细微、几乎不可察觉的暗紫色光屑，如同倔强的余尽，悄无声息地闪烁了一下，随即隐没。

同时，一道微弱到极致、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意念回响，跨越了无尽的时空阻隔，隐隐约约地传入了冥的意识深处，只有短短四字：

“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