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莫克斯的邀请（1/2）

越野车最终驶入了沃森区一个由旧纺织厂改造而成的、充满工业废土风格的建筑群。这里不像公司广场那样秩序井然，也不像旧城区那般混乱无序，墙壁上涂满了色彩鲜艳、风格叛逆的涂鸦，大多是莫克斯帮的标志和口号。朱迪驾驶着车辆轻车熟路地穿过几道需要验证的闸门，最终停在一个挂着“超梦工作室”幌子、实则戒备森严的车库内。

引擎熄火，车库门缓缓落下，将外界的喧嚣与危险隔绝。车内一时间只剩下两人尚未完全平复的呼吸声，以及车载音响残留的电子乐余韵。

朱迪没有立刻下车，她靠在驾驶座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似乎终于可以稍微放松。她抬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这才侧过头，看向副驾驶上的林夜。

“这里很安全，是莫克斯的地盘之一。”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激战后的疲惫，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清明和锐利，“你可以把这里当作一个临时的落脚点。”

林夜点了点头，解开安全带。他环顾了一下这个充满改装器械和电子元件的工作室车库，空气中弥漫着机油、焊锡和某种淡淡的、属于朱迪的清洁剂味道。“谢谢。”

两人下了车，朱迪引着他穿过一道隔音门，进入了一个更加私人的空间。这里似乎是她的核心工作室兼起居室，与外面车库的粗犷不同，室内布置得相对整洁，甚至称得上有些……温馨？当然，这种温馨是建立在无数闪烁的服务器机柜、悬挂的全息显示屏和堆满了各种精密工具的工作台基础上的。

她走到一个小型厨房区域，从冰箱里拿出两罐能量饮料，扔给林夜一罐，自己打开一罐，仰头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似乎让她精神了不少。

她靠在金属流理台上，目光重新落在林夜身上，审视着他。从康陶大厦的初次见面、数据节点的并肩作战，到狭窄通道内的尴尬接触，再到刚才飞车逃亡时的默契……这个男人的形象在她心中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测试”的未知数。

“林夜，”她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正式的意味，“我们合作得不错。虽然过程有点……出乎意料。”

林夜靠在门框上，打开饮料喝了一口，没有接话，等待她的下文。

“我看到了你的能力。”朱迪继续说道，琥珀色的眼眸直视着他，“不仅仅是身手，还有你的学习能力，应变能力，以及……在某些方面的特殊之处。”她刻意模糊了最后一点，指的是他那异于常人的恢复力和对emp的抗性。“莫克斯帮需要像你这样的人。”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认真，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热切：“夜之城病了，林夜。被公司，被那些只在乎利润和权力的杂碎们搞得乌烟瘴气。他们榨干普通人的每一滴血，然后把残渣随手丢弃。莫克斯帮存在的意义，就是反抗，就是要在这些巨兽的脚下，为那些被压迫的人争一口喘息的空间，点燃一点希望的火光。”

她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坚定的力量，眼神中闪烁着理想主义的光芒。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精于计算的黑客，更像是一个充满信念的战士。

“你拥有力量，不应该只用来在垃圾场里挣扎，或者像现在这样被公司追杀得东躲西藏。”朱迪向他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态，“加入我们。把你的力量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我们可以一起，试着改变点什么。”

工作室里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服务器机柜低沉的运行声。全息屏幕上流动的数据光芒映在两人脸上，明明灭灭。

林夜看着朱迪，看着她眼中毫不作伪的真诚和炽热。他承认，他被这番话触动了。在夜之城底层挣扎求生的日子里，他见惯了冷漠、背叛和绝望，像朱迪这样依然怀抱理想并付诸行动的人，凤毛麟角。莫克斯帮提供的，不仅仅是一个庇护所，更是一个可能的“意义”。

然而，他脑海中浮现出系统的界面，那“玄界入口坐标”和“需灵境”的提示，荒坂“清洁工”冰冷的电子眼，以及自身那无法向任何人解释的秘密。他的道路，注定无法完全与他人同行，尤其是与一个目标明确、纪律严明的组织。

他沉默的时间有点长。朱迪眼中的热切慢慢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了然和淡淡的失望。她收回手，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看来你有所顾虑。”

“是的。”林夜坦然承认，他放下饮料罐，目光平静地迎上朱迪的审视，“我欣赏你们的理念，朱迪。也很感谢你提供的帮助。但是……我习惯了独自行动。而且，我身上有些麻烦，不想牵连到你们的组织。”

这是部分事实。他无法承诺完全的忠诚和服从，系统的存在和荒坂的追杀，都是巨大的不确定性。

朱迪看着他，没有立刻反驳。她走到工作台前，手指无意识地划过一台未完成的超梦编辑设备的冰冷外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