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瑞弗的警告（2/2）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林夜看着她，问出了关键问题。他不认为这位警探会无缘无故地关心一个她曾经怀疑的“嫌疑人”。

瑞弗沉默了一下，目光扫过林夜的脸，似乎想从他眼中找出什么。她看到了平静，警惕，还有一丝与她相似的、在泥潭中挣扎求存的坚韧。

“我不知道。”她最终给出了一个有些出乎意料的答案，语气带着一丝自嘲，“或许是因为，在夜之城，像你这样……还能保持一点本心，并且有能力做点什么的‘麻烦人物’不多了。又或许……”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几乎微不可闻，“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莫名其妙地死在哪条阴沟里。”

这话语中透出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关切，让隔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暖黄的灯光下，女警探不再仅仅是执法者，更像是一个……会为某个特定对象感到担忧的普通女人。

林夜看着她微微闪避的眼神和略显不自然的坐姿，心中泛起一丝异样。这位警探，似乎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冰冷和不近人情。

这时，服务员端上了两碗热气腾腾的拉面，浓郁的香气暂时驱散了有些凝重的气氛。

“先吃面吧。”瑞弗拿起筷子，似乎想借此掩饰刚才那一瞬间的情绪流露。

两人默默地开始吃面。一时间，隔间里只剩下吸食面条的细微声响。

“荒坂那边，‘清洁工’还在活动。”瑞弗吃了几口，忽然又抬起头，声音压得更低，“他们动用了一些地下的资源在找你，动静不小。你自己小心。”

林夜点了点头，这在他预料之中。“谢谢。”

“不用谢我。”瑞弗低下头，用筷子搅动着碗里的汤，“我只是在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至于你怎么选择，是你自己的事。”她顿了顿，补充道，“这家店很干净，老板是我朋友。以后如果有什么……非正式的消息需要传递，可以来这里留口信。”

这几乎是在提供一种非官方的联络渠道了。林夜深深看了她一眼，这位沃德警探，似乎正在她坚守的规则边缘，为他打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

吃完面，瑞弗率先起身，拿出信用点结了账。“我还有点报告要写，先走了。”她看了林夜一眼，眼神复杂，“记住我的话，林夜。夜之城的水，比你想象的更深。别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莫克斯帮里那个看起来很聪明的女黑客。”

她意有所指地说完，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拉面店，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熙攘的人群中。

林夜独自坐在隔间里，看着面前空了的碗，回味着瑞弗的话。ncpd的警告，康陶案子被压下，莫克斯内部的复杂，荒坂持续的追杀……各种线索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更加扑朔迷离的网。

瑞弗·沃德，这个固执而正义感过剩的女警探，似乎正以一种她特有的方式，试图将他从某个可能的陷阱边拉回来。这份带着些许逾越规则的关心，在这冰冷的夜之城，显得格外……珍贵。

他放下筷子，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无论水有多深，路总要往前走。与莫克斯的合作目前利大于弊，他不会因为一个警告就轻易放弃。但瑞弗的话，也给他提了个醒——在追求力量和真相的路上，必须更加谨慎，永远保留一份清醒。

他站起身，走出了温暖的拉面店，重新汇入夜之城冰冷而绚烂的夜色中。前方的路依旧布满荆棘，但至少，他不再是完全孤独的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