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导师与学徒（1/2）

合作的关系如同在布满碎玻璃的战场上划定了一条临时安全线，脆弱却必要。林夜在朱迪工作室的休息室里处理好了后背的擦伤，用了她提供的、效果确实远超街头黑医货色的医疗凝胶，凡境体质配合下，伤口已无大碍。左臂和大腿的灵能侵蚀伤也在【基础义体修复术】的持续作用下缓慢好转。

当他走出休息室时，发现朱迪已经将工作室中央清理出了一片空间。几面全息投影屏悬浮在空中，上面流动着复杂的数据流和结构图。她本人则坐在一个堆满了各种接口线和调试工具的工作台前，正专注地焊接着一块微电路板，空气中弥漫着松香和臭氧的味道。

听到脚步声，她头也没抬，只是用拿着焊笔的手指了指旁边一个空着的、带着神经接入接口的座椅。“坐。既然成了合作伙伴，总不能下次行动还靠运气和蛮力。你的黑客技巧……”她顿了顿，似乎在想一个不那么伤人的词，“……有很大的‘优化空间’。”

林夜从善如流地坐下。他知道自己的黑客技能主要依赖系统辅助和临阵磨枪，缺乏系统的理论基础和精妙的操作技巧。能得到朱迪这种级别黑客的指导，无疑是快速提升实力的捷径。

“从基础协议开始。”朱迪放下焊笔，将焊接好的电路板放到一旁，转向林夜。她的眼神变得专注而锐利，如同审视一段亟待优化的代码。“康陶的防火墙，你绕过时用了‘西蒙斯第三变种算法’，思路没错，但执行效率太低，留下了至少三个可以被追溯的冗余数据包。”

她说着，手指在空中虚点，全息屏幕上立刻模拟出了林夜当时的数据流，并用醒目的红色标出了他操作中的瑕疵。“看这里，数据包封装时冗余字段太多，像穿着棉袄潜水，又笨重又显眼。还有这里，协议模拟的同步率只有百分之七十三，糊弄低级ai还行，遇到稍微智能点的防御节点，立刻就会露馅。”

她的批评毫不留情，一针见血，但并非贬低，而是纯粹的技术剖析。林夜凝神听着，结合系统提供的底层逻辑，许多之前模糊不清的地方豁然开朗。智力5的属性让他能快速理解并吸收这些知识。

“正确的做法是，”朱迪的手指如同演奏乐器般在虚拟键盘上舞动，全息屏幕上的数据流立刻发生了变化，变得简洁、高效，如同一条滑不留手的游鱼，“利用协议本身的握手间隙，注入伪装成系统维护信号的微数据包，欺骗防火墙，让它认为你是‘自己人’在例行检查。看明白了吗？”

林夜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尝试着在脑海中模拟朱迪的操作，系统也同步进行着推演和优化。

“很好。”朱迪似乎对他的理解速度颇为满意，语气缓和了些，“现在，我们进行实战模拟。我会构建一个虚拟的‘荒坂中层数据库’，你需要在不触发警报的情况下，找到并标记出三个特定的数据节点。”

她启动了模拟程序，一个复杂的网络结构图出现在林夜面前的全息屏上。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工作室里只剩下朱迪清冷而精准的指导声、林夜偶尔的提问、以及全息屏幕上数据流激烈交锋的视觉反馈。朱迪是个严苛的导师，对每一个细节都要求完美，但当林夜展现出惊人的学习能力和偶尔灵光一闪的巧妙破解思路时，她眼中也会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欣赏。

在一次林夜成功利用她刚刚讲解的“数据裂隙穿梭”技巧，悄无声息地绕过三道并联防火墙后，朱迪忍不住轻轻“啧”了一声，抱着手臂打量他：“你这学习速度……简直像被源代码之神亲吻过。我开始怀疑你之前是不是在装新手了。”

林夜从沉浸的模拟中回过神，接触到她带着探究和些许戏谑的目光，微微摇头：“只是……理解得比较快。”他无法解释系统的存在，只能归咎于天赋。

朱迪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没有深究。她走到工作台旁，拿起水杯喝水，目光无意间扫过台面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放着一个老式的实体相框，照片里，年轻许多、笑容灿烂的朱迪亲昵地搂着一位气质温婉、眼神却同样坚定的年长女性。两人的眉眼有几分相似。

林夜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张照片。朱迪注意到他的视线，拿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将相框稍稍往旁边挪了挪，用几份散乱的设计图半遮住。

“休息十分钟。”她转回身，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但林夜能感觉到那一瞬间她情绪细微的波动。那个年长女性，应该就是她提到的养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