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速之客（2/2）

非帮派制式武器？是那颗击中我的“猎犬”追踪弹？林夜心中凛然，但脸上不动声色：“抱歉，警探，我躲起来的时候很匆忙，什么都没注意到。恐怕帮不上你什么忙。”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走廊里只有远处某个房间传来的模糊的音乐声。

瑞弗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林夜裤腿上一处不太明显的、新沾上的暗红色污渍上——那是他在攀爬时，不小心蹭到的铁锈和某种干涸的油污混合物。

“你的腿受伤了？”她突然问道，语气似乎带着一丝关心，但眼神却更加锐利。

林夜心中一跳，但反应极快，他下意识地微微活动了一下之前被清道夫机器人扫伤、现在依旧有些隐痛的小腿，苦笑道：“旧伤了，警探。在垃圾场讨生活，难免的。前两天不小心又被绊了一下。”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瑞弗的目光在他脸上和腿上来回扫视了两遍，最终似乎暂时接受了这个说法。但她显然没有完全相信林夜。

“好吧。”她收回迫人的视线，从风衣内侧口袋里拿出一张略带褶皱的名片，递了过来。名片上只有她的名字、一个ncpd的内部通讯码和一个加密联络频道。

“如果你之后‘想起’什么，或者遇到什么‘麻烦’，”她特意加重了这两个词的语气，“可以打给我。”

林夜接过名片，指尖触碰到名片边缘，感受到纸张的粗糙和一丝她指尖残留的微凉。

“我希望你不会用到它，林夜先生。”瑞弗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我知道你没说实话，但我暂时拿你没办法”。然后，她的目光似乎无意地、又似乎有意地，扫过了林夜公寓门那把老旧的物理门锁，眼神里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若有所思的神色。

没有再多言，她转身，风衣下摆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高跟鞋敲击在肮脏的水泥地上，发出清晰而坚定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林夜站在原地，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在楼梯口，才缓缓松了口气。后背的衣物已经被冷汗微微浸湿。与瑞弗的这次短暂交锋，精神上的消耗不亚于一次潜行。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名片。

瑞弗·沃德……

ncpd的触角，终于还是伸了过来。而且，这个女警探，比他想象的要敏锐得多。她最后看门锁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她是否发现了之前有人闯入的痕迹？还是她自己也……

甩开纷乱的思绪，林夜用钥匙打开房门。房间内和他离开时差不多，但一种被陌生人侵入过的违和感依旧存在。瑞弗的到来，更是给这种不安蒙上了一层官方的阴影。

他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闭上眼睛。

荒坂实验室、神秘的“医生”和组织、虎爪帮与莫克斯帮的冲突、那颗诡异的子弹、塞缪尔给的加密芯片和“朱迪”这个名字、现在再加上一个精明难缠的ncpd女警探……

所有的线索和危机，似乎正逐渐编织成一张大网，向他笼罩而来。

而他，必须在这张网收紧之前，找到足够的力量，撕开一条生路。

第一个任务，必须尽快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