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模拟推演与暗桩萌动（2/2）

“哟，影研究员！好久不见！”九号的声音依旧洪亮，带着笑意，“听说你在‘寂灭之庭’搞大研究呢？怎么样，那个渗漏……呃，那个‘阿尔法七号’，没闹什么幺蛾子吧？”

“研究还在进行中，目前一切平稳。”凯德（影）保持着礼貌的疏离，“联系你，是关于上次你报告的那个‘方向性波动’数据。我们这边在做一些后续的数据整合分析，想再跟你确认一下当时采集的详细环境参数和仪器校准状态，确保数据可比性。”

“哦，那个啊！没问题！”九号很爽快，“我这就把当时的完整工作日志和环境读数打包发给你。不过说真的，那次之后，那片区域就再没出现过类似的波动了，安静得很。倒是有别的怪事……”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尽管通讯是加密的：“最近‘花园’边缘好几个区的老鸟都在私下嘀咕，说混沌幔层的‘涌动’好像有点不规律，一些平时很稳定的能量节点偶尔会‘闪跳’一下，虽然没造成啥实际影响，但感觉……有点邪乎。上面监测中心的数据肯定是更全的，但我们这些天天在下面跑的，有时候能感觉到一些仪器未必全抓住的‘味道’。”

凯德（影）心中一动。“味道？”他顺着话头问。

“就是一种……嗯，说不清。不是能量高低，也不是信息乱流，就是觉得那片混沌，好像‘睡得不那么踏实’了。”九号挠了挠头，“也可能是我神经过敏。反正上面没下什么特别指令，我们就按部就班巡检呗。”

混沌幔层的异常？凯德（影）记下了这个信息。这或许只是边缘地带常见的微小波动，但也可能与更深层的变化有关。

“感谢分享，九号。这些信息对全面评估边缘地带的稳定性有帮助。”凯德（影）道，“另外，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以前‘花园’或者‘回廊’里，有没有收容过类似‘阿尔法七号’这样……带着明显前代文明痕迹，但感觉上不太一样的东西？我是指在维护人员之间流传的一些老故事或者传闻？”

九号愣了一下，似乎在回想，然后摇了摇头：“前代文明的玩意儿？那可都是高级研究员们鼓捣的，我们基层维护的接触不到，也听不懂。故事倒是有一些，什么会自己移动的石头啊，晚上发光吓人的水晶啊，但那都是低级异常，跟文明扯不上边。不过……”

他犹豫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我好像听一个快退休的老‘园丁’喝多了提过一嘴，说大概几十年前，还在用老型号力场发生器的时候，‘花园’深处某个现在已经封闭不用的旧试验区，曾经短暂收容过一个‘会唱歌的金属片’，说是听到那‘歌声’的人，会做奇怪的梦，梦到星星在说话。后来那东西好像突然就不‘唱’了，然后就被移走了，也不知道弄哪儿去了。都当老头子吹牛呢，没人当真。”

会唱歌的金属片？梦到星星说话？凯德（影）的心脏猛地一跳！这描述……与 collective will 的信息共鸣特征何其相似！虽然可能是以讹传讹的夸张，但绝非空穴来风！

“哦？还有这种事。”凯德（影）不动声色，“那位老‘园丁’还在吗？”

“早就退休回生态穹顶养老去喽。”九号摆摆手，“这事儿你也别太当真，酒桌上的话，真假难辨。”

“明白，只是好奇。”凯德（影）结束了这个话题，又例行公事地确认了一些数据细节，便切断了通讯。

坐在主控台前，凯德（影）心中波澜起伏。九号无意中透露的信息，虽然模糊，却像黑暗中的又一缕微光。混沌幔层的“不规律涌动”，“会唱歌的金属片”的古老传闻……这些碎片与“阿尔法七号”、“残响畸变体”的基底、黑色薄片的共鸣交织在一起，似乎正在勾勒出一幅更加宏大、却也更加迷雾重重的图景。

“摇篮”的平静水面之下，隐藏着太多被遗忘或刻意掩盖的往事。 collective will 的痕迹，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分散，也更加……顽强。

他需要更多碎片。但主动出击的风险太大。他只能等待，等待委员会对风险评估报告的反应，等待“阿尔法七号”研究能否继续，也等待……或许其他“碎片”会自己浮出水面。

就在这时，主控台收到了新的信息。不是来自委员会，也不是来自欧米茄，而是来自“静谧回廊”内部系统的一条加密程度不高、但标记为“内部学术交流通知”的消息。

消息称，为促进跨领域研究，“回廊”将举办一次小范围的“异常信息结构研讨会”，邀请部分有突出研究成果的研究员分享近期发现，旨在激发新思路。研讨会名单中，赫然有“裂隙学者-影”（基于他对“阿尔法七号”和“多层结构模型”的贡献），也有……“观测者-忒亚”。

会议时间，定在三天后。

凯德（影）看着这条通知，眼神微凝。这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安排？是“帷幕”内部正常的知识交流，还是为某些人提供接触机会的舞台？

无论是哪种，这无疑是一个新的、相对“公开”且“安全”的场合。或许，他能在这里，接触到一些在“寂灭之庭”绝对监控下无法触及的信息，甚至……与那位神秘的“观测者-忒亚”，进行某种程度的、不引人注目的交流？

机会与风险再次并存。他需要为这场即将到来的“研讨会”，做好准备。暗桩已在各方心中萌动，而这场看似平常的学术交流，或许将成为下一轮暗流涌动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