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识字运动进乡村!柴荣设扫盲班,百姓学文化(1/2)
暮春时节,汴梁城郊的杏花村正是草木繁盛之时。往日里,田间地头皆是忙碌耕种的农人,村头老槐树下则聚着闲聊的老人孩童。可今日不同,老槐树旁搭起了一间简易草棚,棚外悬挂着一块木牌,上面用朱砂写着“杏花村扫盲班”五个大字,引来不少村民驻足围观。
草棚内,几张粗糙的木桌拼在一起,上面摆着官府发放的粗纸、木笔和沙盘——这是柴荣特意让人改良的教具,沙盘可反复书写,省去了笔墨纸砚的耗费,最适合乡村扫盲使用。官学学子李墨身着布衣,正忙着整理教具,他是被派来担任扫盲班先生的,望着棚外探头探脑的村民,心中既有几分紧张,又满是期待。
“这扫盲班是干啥的?难不成还要教咱们种地?”一位扛着锄头的老农凑到跟前,满脸疑惑。旁边的妇人抱着孩子笑道:“听里正说,是天子让办的,教咱们认字算账,以后买卖东西不被坑,官府的政令也能听懂。”
“认字?咱都一把年纪了,学那玩意儿有啥用?”老农撇撇嘴,转身就要走。却被身后赶来的里正拦住:“王老汉,你可别糊涂!陛下说了,学会百字就给粮食补贴,还能领一把新镰刀呢!再说了,以后娃子上学,你也能跟着认几个字,不至于连娃的名字都不会写吧?”
这话戳中了王老汉的心思。他这辈子没读过书,去年给孙子上户口,连自己的名字都是里正代签的,心里一直觉得憋屈。犹豫片刻,他放下锄头,走进了草棚:“行,那我就试试,要是学不会可别怪我。”
有了王老汉带头,其他村民也纷纷跟进。不一会儿,草棚里就坐满了人,有年过花甲的老人,有正值壮年的农夫农妇,甚至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挤在角落里好奇地张望。李墨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各位乡亲,今日扫盲班开课,咱们先从最简单的字学起。陛下说了,识字不是为了做官,是为了让日子过得更明白、更舒心。”
他拿起木笔,在沙盘上写下“人”字:“这个字念‘人’,咱们都是人,要堂堂正正做人,勤勤恳恳过日子。”说着,他手把手教村民们握笔的姿势,让大家在自己面前的沙盘上跟着写。
可刚一开始,麻烦就来了。不少村民常年握锄头,手指僵硬,写出来的“人”字歪歪扭扭,有的像个柴禾棍,有的直接画成了圈。王老汉急得满头大汗,木笔在沙盘中乱戳:“这破字咋这么难写?还不如让我去地里锄三亩地痛快!”
他的妻子赵氏也跟着发愁,她勉强写出一个“人”字,却把撇捺写反了,被旁边的儿媳陈氏看在眼里,忍不住打趣:“娘,你这写的是‘入’字,不是‘人’字,再写反了,陛下该说你要钻进地里去呢!”
赵氏脸一红,拍了儿媳一下:“你这死丫头,还敢笑话我?你写得好,倒让我看看!”陈氏笑着拿起木笔,在沙盘中稳稳写出一个“人”字,引得周围村民一阵称赞。原来陈氏小时候跟着私塾先生学过几个字,算是扫盲班里的“文化人”。
李墨见状,连忙说道:“各位乡亲别急,识字就像学种地,熟能生巧。咱们每天只学五个字,慢慢练,肯定能学会。”他又写下“田”“禾”“家”“粮”四个字,一一讲解含义:“‘田’是咱们种的地,‘禾’是地里长的庄稼,‘家’是咱们住的地方,‘粮’是咱们吃的粮食。这些字都和咱们的日子息息相关,记住了就忘不了。”
村民们听得认真,跟着李墨一遍遍诵读。田埂上,几个放牛的孩童也被吸引过来,趴在草棚外跟着念:“人、田、禾、家、粮……”稚嫩的声音与村民们略显生硬的诵读声交织在一起,倒是别有一番热闹。
接下来的日子里,杏花村的扫盲班渐渐热闹起来。每天清晨和傍晚,草棚里都坐满了求学的村民。王老汉为了学会写自己的名字,每天天不亮就去沙盘上练习,手指磨出了茧子也不叫苦;赵氏则拉着儿媳一起学,婆媳俩互相监督,谁要是偷懒就罚谁去做饭;还有一对年轻夫妻,丈夫张二柱学字进度慢,妻子李氏学得快,李氏便每天晚上在家教丈夫,时常打趣道:“你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好,以后买卖粮食记账,还不得被人坑?”
张二柱不服气,白天在扫盲班认真听讲,晚上就着油灯在沙盘上反复练习,没过几日,不仅学会了自己的名字,还能认出不少常用字。有一次,他去镇上买农具,掌柜的想趁机缺斤短两,拿出账本假装算账,张二柱一眼就看出账本上的数字不对,当场指出,吓得掌柜的连忙补了斤两,还一个劲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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