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羊城晨光 小蛮腰上的羽衣(2/2)
张小花则选择了一套明黄色的齐胸襦裙,裙摆绣着大朵的木棉花,活泼亮丽。她的搭档是霸王花和花疗环环——斗笠菇虽然战斗力更强,但华丽大赛更看重视觉效果和配合默契。
“紧张吗?”施墨渊问。
何小湘深吸一口气:“有一点。但更多的是期待。”她看向哈克龙,哈克龙优雅地昂着头,颈侧的宝珠流转着天青色的光华,显然已经进入状态。
张小花正在为霸王花佩戴特制的花环——那是她用昨天在华南植物园采集的鲜花亲手编的,让花环散发着淡淡的生命气息。
池日卫抱着班基拉斯的精灵球,咧嘴笑道:“我和墨渊在观众席第一排,给你们加油。要是表演得好,晚上请你们吃最贵的粤菜!”
下午三点,大赛正式开始。
主持人是一位穿着旗袍的年轻女子,她用清脆的嗓音介绍规则和评委。评委席上坐着三位:一位是广州道馆的副馆主,专精飞行系;一位是着名宝可梦美容师;而正中那位穿着朴素唐装、面容慈祥的老者,正是“包先生”。
包先生看起来就像邻家老伯,笑眯眯的,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杯。但当他目光扫过选手时,施墨渊能感觉到那目光中的锐利——那是历经风雨却依旧清澈的洞察力。
第一轮“自由展示”开始了。选手们各显神通:有训练家用九尾制造火狐幻舞,有用胖丁唱出改编粤剧,有用巴大蝶撒下磷粉星光……舞台效果一个比一个华丽,观众掌声不断。
轮到何小湘和张小花时,已经是第十七组。
灯光暗下,音乐起——是何小湘精心挑选的《彩云追月》改编版,加入了现代电子音效,既有岭南韵味又不失时尚感。
舞台左侧,张小花和霸王花、花疗环环登场。霸王花旋转身体,洒出金色的花粉,花粉在空中凝聚成一个个小小的木棉花苞;花疗环环摇响铃铛,清脆的铃声如同春雨滴落,花苞应声绽放!霎时间,舞台上空漂浮着数十朵发光的木棉花,缓缓旋转。
右侧,何小湘与哈克龙、沙奈朵现身。哈克龙修长的身躯盘旋上升,颈侧宝珠蓝光大盛,舞台上空开始凝结细密的水雾。水雾在灯光照射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如同为木棉花披上了虹纱。
沙奈朵悬浮在半空,双手轻挥。念力操控着木棉花和水雾,在空中组合成各种图案:先是五羊雕塑的剪影,然后是荔枝、芭蕉、镬耳墙……一个个岭南意象在光影中浮现、变幻。
最惊艳的一幕出现在最后三十秒。哈克龙长吟一声,三颗宝珠同时亮到极致!水雾突然凝聚成一条半透明的“水龙”,与哈克龙的真身在空中交缠共舞!沙奈朵用念力将木棉花聚拢,在水龙周围化作一圈旋转的花环!
“龙舞花城”——何小湘为这个场景取的名字。
音乐达到高潮,水龙与花环同时炸开,化作漫天光雨洒落。灯光重新亮起时,何小湘和张小花并肩而立,四只宝可梦环绕身旁,向观众鞠躬。
掌声如雷!评委席上,包先生轻轻点头,在评分板上写下了什么。
第一轮结束,何小湘和张小花以第二名的成绩晋级第二轮——第一名是一组来自香港的训练家,他们的搭档是一只异色美纳斯和一只西狮海壬,表演了“人鱼歌剧院”,确实美轮美奂。
短暂的休息后,第二轮“主题演绎”开始。这轮需要抽签决定主题,且是双人配合表演,更加考验训练家的创意和默契。
何小湘抽到的主题是——“薪火相传”。
一个颇有深意的题目。
她和张小花商量了五分钟,然后给出了表演方案。
灯光再次暗下。这一次,音乐更加沉静古朴,是古琴曲《流水》的片段。
舞台上空空如也。只有一束顶光打在中央,光中站着手持小火把的张小花。
她轻轻将火把插在地面特制的支架上。火苗跳动,照亮她认真的脸庞。
“霸王花,用‘生长’。”
霸王花走到火把旁,身体开始散发柔和的绿光。绿光渗入地面,舞台地板裂开,一株小小的幼苗破土而出,在火光的照耀下缓缓生长——那是用草系能量模拟的幻象,但栩栩如生。
幼苗长成小树,小树抽出新枝。
“花疗环环,用‘治愈铃声’。”
清脆的铃声响起,小树的枝叶开始舒展,开出细小的白花。
这时,何小湘走上舞台,手中拿着一块黑色的“石头”——其实是涂黑的黏土模型。她将石头放在树下。
“哈克龙,用宝珠聚集水汽。”
哈克龙盘旋在上空,宝珠光芒流转,细密的水雾洒在石头和树上。水雾中,石头表面开始出现变化——那是沙奈朵用念力精细操控的视觉效果,石头表面“浮现”出古老的纹路:先是简单的线条,然后是鱼纹、云纹、雷纹……仿佛千万年来人类在石头上刻下的记忆。
“沙奈朵,用‘预知未来’打开时空之窗。”
沙奈朵双手前推,舞台后方的大屏幕亮起,浮现出影像:原始人在山洞中生起第一堆火,古代工匠在窑炉前烧制陶器,革命者在烽火中传递信念,现代科学家在实验室点燃灵感……一幕幕“火”与“文明”的画面快速闪过。
最后,画面回到舞台。小树已经长得枝繁叶茂,树下的石头变成了一件精美的瓷器——那是用光影效果模拟的“窑变瓷”,七彩流转。
张小花拔起火把,将火把轻轻靠在瓷器旁。火光映照下,瓷器的光泽更加温润动人。
何小湘走到树旁,伸手触碰枝叶。她的手与张小花持火把的手在空中相遇,两人相视一笑。
灯光渐暗,音乐止。
整个表演没有华丽的特效,没有炫目的招式,却有一种直抵人心的力量。那是关于传承、关于文明、关于火种如何在一代代人手中传递不灭的无声诉说。
观众席寂静了数秒,然后爆发出比之前更加热烈的掌声。
评委席上,包先生站了起来,带头鼓掌。他的眼中闪着复杂的光——有赞赏,有感慨,还有一丝……怀念?
分数公布:满分。
何小湘和张小花获得了第二轮最高分,综合两轮成绩,她们最终夺得了本次“夏韵·岭南”华丽大赛的冠军!
颁奖典礼上,包先生亲自为她们颁发奖杯和奖品——那是一对特制的“协调缎带”,缎带上镶嵌着小小的宝石,据说是用岭南特有的“南红玛瑙”打磨而成。
合影时,包先生忽然低声对何小湘说:“小姑娘,你们的表演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晚上如果有空,可以来‘泮溪酒家’天字一号房,我想和你们聊聊。”
他顿了顿,看向一旁的施墨渊和池日卫:“你们的同伴也一起来吧。有些事……可能需要你们知道。”
说完,他恢复慈祥的笑容,继续与其他选手合影。
何小湘与施墨渊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包先生的邀请,显然不只是为了祝贺夺冠。
夜幕降临,小蛮腰亮起绚丽的灯光秀。这座广州的地标在夜色中如同一支巨大的荧光棒,变幻着七彩光芒。
而在它脚下,刚刚结束的华丽大赛的欢庆声还未散尽,一场新的暗流已经悄然涌动。
泮溪酒家,广州最老牌的园林酒家之一。天字一号房是临水的独立包厢,推开窗就能看到荔湾湖的夜景。
包先生已经等在那里,桌上摆着精致的广式点心和一壶陈年普洱。他换了一身简单的棉布衫,看起来更加随和。
“坐,别拘谨。”他亲自为四人斟茶,“今天的表演很精彩。尤其是‘薪火相传’——你们理解了这个主题真正的重量。”
何小湘礼貌接过茶杯:“谢谢包先生。不知道您找我们是……”
包先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木盒,打开。木盒里铺着红色丝绒,丝绒上躺着一块黑色的、布满裂纹的石头。
石头的裂纹中,隐约能看到暗紫色的微光在流动。
“这是……”施墨渊瞳孔一缩——那种能量波动,他太熟悉了。
“深渊之眼的碎片。”包先生平静地说,“三年前,深渊组织想控制我的树果供应链,派了一个使者来‘谈判’。谈判破裂后,他们试图用深渊之眼控制我。我的老伙计妙蛙花拼死抵抗,击碎了那块深渊之眼,但自己也受了重伤,这块碎片就是那时留下的。”
他轻抚木盒,眼神悠远:“妙蛙花现在还在沉睡,用我四十年来收集的各种珍稀树果精华温养着,不知何时能醒。而深渊组织……从那以后就再没直接找过我,但我知道,他们一直在暗中活动。”
包先生看向施墨渊:“年轻人,我听说过你的事。从鲤鱼王开始培育的异色暴鲤龙,在澳门融合塔击败沈千秋,最近还在石湾解决了深渊的一个据点。你们做的,比很多所谓的‘联盟精英’都要多。”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但我必须告诉你们,你们之前面对的,只是深渊的冰山一角。教授只是华南地区的负责人,像他这样的‘使徒’,深渊在华夏至少还有六个。而他们的首领‘玄辰’……我怀疑,他根本就不是人类。”
“不是人类?”池日卫惊讶。
“至少不是纯粹的人类。”包先生从木盒中捏起那块碎片,碎片在他指尖微微颤动,“深渊之眼的技术,不是现代科技能达到的。它融合了古代巫蛊、西域幻术、甚至……某些禁忌的宝可梦能力。玄辰能掌控这种力量,他的来历绝对不简单。”
他看向窗外夜色中的小蛮腰:“知道为什么这次华丽大赛我破例出山当评委吗?因为我知道你们会来。我想亲眼看看,能接连挫败深渊计划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现在我看过了。”包先生的目光逐一扫过四人,“你们有天赋,有信念,有羁绊。但还不够——远远不够。玄辰的目标,从来不只是控制几个宝可梦或秘境。他要的是……重写这个世界的规则。”
“怎么重写?”施墨渊问。
包先生摇头:“具体我不知道。但根据我这三年收集的零碎情报,深渊组织在华夏各地同时进行着多项计划:东北长白山的‘寒渊’、西北敦煌的‘沙渊’、西南滇池的‘毒渊’、东南台湾海峡的‘海渊’……再加上你们刚刚挫败的岭南‘火渊’。这些地点串联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
他蘸着茶水在桌上画了一个粗略的华夏地图,标出几个点:“如果我的推测没错,这个阵法一旦启动,将会强行抽取整个华夏地脉的能量,打开一道连接‘深渊界’的永久通道。到那时,现实世界与深渊界的边界将彻底模糊,宝可梦与人类的现有关系会被彻底颠覆。”
房间里一片死寂。窗外荔湾湖的游船歌声隐约传来,与室内凝重的气氛形成诡异反差。
“我们……能做什么?”张小花轻声问。
“变强。”包先生说得直白,“不仅仅是宝可梦变强,你们自己也要变强。华丽大赛、道馆挑战、秘境探索……这些都是淬炼。但更重要的是,要找到‘同道’。”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深渊组织不是一两个人能对抗的。华夏大地上,还有很多像你们一样在暗中抵抗深渊的人。有的在联盟内部,有的在民间,有的甚至……在深渊组织内部当卧底。你们需要找到他们,联合起来。”
包先生转身,从怀中取出四枚木牌,木牌上刻着简单的云纹:“这是我‘果王包’的信物。在华南地区,凡是看到店铺招牌旁有这种云纹标记的,都是我的朋友。你们遇到困难可以求助,他们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他将木牌递给四人:“我能做的不多。树果生意让我有些人脉和资源,但真正的战斗,还要靠你们自己。”
施墨渊接过木牌,入手温润,带着淡淡的果木清香。“谢谢包先生。”
包先生摆摆手:“不用谢我。我帮你们,也是在帮我自己,帮妙蛙花报仇。”他看向窗外,夜色深沉,“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好值得守护。老家伙我虽然打不动了,但至少……可以为年轻人铺铺路。”
离开泮溪酒家时,已是深夜。
珠江的风吹散夏日的闷热,小蛮腰的灯光已经转为柔和的淡蓝色,如同夜空中的一颗星辰。
何小湘握紧手中的协调缎带和木牌,轻声说:“我们接下来的路,还很长。”
张小花点头:“但至少,我们不是孤独的。”
池日卫咧嘴笑:“有架打,有伙伴,有目标——这不就是训练家该有的生活吗?”
施墨渊看向手中的木牌,又看向远处的小蛮腰。塔尖的灯光在夜空中坚定地亮着,仿佛在说:无论黑夜多深,总要有光。
赤霄在精灵球中传来安心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