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按计划行事（2/2）

松鹤堂内，气氛凝重得如同冰窖。

王芸熙和沈婉仪匆匆赶来，脸上还带着一丝茫然和不安。当看到老夫人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脸色，以及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眼睛红肿、穿着破旧棉袄、袖口还带着补丁的顾瑾时，王芸熙心头猛地一沉，沈婉仪眼中则飞快地掠过一丝阴霾。

沈初宜被两个婆子“搀扶”着进来，脸上还带着泪痕和惊恐，嘴巴被布条勒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啪！”老夫人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盏叮当响，“王芸熙！你给我跪下！”

王芸熙吓得一哆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母亲息怒！媳妇……媳妇不知……”

“不知？”老夫人冷笑，指着顾瑾，“你看看她！看看我们尚书府的嫡小姐！穿的是什么？戴的是什么？！身上还有伤！这就是你执掌中馈、细心照料的嫡出小姐？！我沈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王芸熙抬头看向顾瑾那身刺眼的打扮和手腕处若隐若现的淤青，脸色瞬间煞白，冷汗涔涔而下：“母亲！这……这其中定有误会……是下人办事不力……媳妇定……”

“误会？”老夫人根本不听她辩解，目光如刀般转向沈婉仪，“还有你！婉仪！你身为长姐，执掌揽月阁，为何要砍那棵桃树？！那是先夫人留下的东西！谁给你的胆子？！”

沈婉仪心中一凛，连忙跪下，姿态恭顺，声音温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祖母息怒！孙女……孙女只是觉得那棵树年岁太久，枝干虬结，不甚美观，且位置有些挡光，想着移栽些时新花卉，也好为即将到来的赏梅宴添些景致……并未多想那是母亲的旧物……是孙女思虑不周，惹得二妹妹伤心了……孙女知错！”她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避开了王芸熙，态度看似诚恳。

顾瑾在一旁，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仿佛被沈婉仪的“知错”弄得更加不安，她抬起泪眼，看向老夫人，声音带着“惶恐”的哭腔：“祖母息怒，都是婉清不好，是婉清太过思念母亲，才会……才会如此失态，大姐也是为了院子好看，是婉清不懂事，求祖母别责罚大姐和母亲” 她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将那只带着淤青的手往身后藏，那动作充满了“害怕”和“卑微”，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向了那处伤痕。

老夫人看着沈婉清那副“委曲求全”、“息事宁人”的懦弱模样，再看看跪在地上、一个推诿一个看似认错实则撇清的王芸熙母女，心头的怒火简直要冲破天灵盖！这母女俩，一个苛待原配子女，一个连先夫人留下的念想都要毁掉，还在这里装腔作势！而沈婉清这个正主，被欺负成这样，还在替她们求情！这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她沈家？！说她们沈家苛待已经去世逝原配的嫡女！她赵氏的老脸往哪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