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监兵，好久不见（2/2）

收拾完自家不靠谱的灵体，苏小焰重新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好奇、求证与一丝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窦章，轻声说道：

“窦章，你知道它刚才在叫什么吗？”

窦章心中那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强作镇定地摇头：“不知道。它说什么？”

苏小焰的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一字一句地，将朱雀传递的信息清晰地复述出来，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炸响在窦章的耳畔：

“它说，它认识你身上那股独特的气息。”

“它让我代它问你——”

“监兵，你是怎么修复的神格？”

轰——！

这句话如同九天惊雷，毫无征兆地劈入了窦章的心海！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虽然极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那双总是清澈明亮的眸子里，此刻却已掀起了滔天骇浪，仿佛有什么坚固的壁垒被这句话狠狠击碎，露出了其下深藏的秘密深渊。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彻底凝固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窦章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如同潮水退去，露出坚硬的礁石。他的语气变得严肃，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戒备，试图筑起最后一道防线。

“嘎嘎嘎……嘎！”

朱雀却仿佛看穿了他的伪装，愈发激动地拍打着翅膀，发出急促而怪异的鸣叫，那声音不再像乌鸦，反而带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韵律。

苏小焰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意更深，她如同最精准的翻译官，将朱雀那晦涩的鸣叫转化为清晰的语言，再次投向窦章：

“它说——”

“监兵，好久不见。”

“不出来，见见老朋友吗？”

咚！咚！咚！

这话如同重锤，狠狠敲击在窦章的心房上，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几乎要冲破胸膛！

就在他不知如何应对这致命追问的瞬间——

异变，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窦章只觉丹田气海深处，那一直静静蛰伏、如同陷入永恒沉睡的白虎虚影，骤然……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何等威严、何等古老的眸子！仅仅是“睁开”这个动作，便引动了天象！

嗡——

外界，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暗下，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拉上了帷幕。紧接着，西方天穹之上，七颗古老的主星——奎、娄、胃、昴、毕、觜、参，依次亮起！它们的光芒穿透白昼，洒下清冷而浩瀚的星辉！

无数肉眼可见的、如同银色光尘般的星辉粒子，如同受到至高无上的召唤，自九天垂落，缭绕盘旋，将窦章整个人包裹其中，形成一个璀璨的光茧。下一刻，所有星辉如同百川归海，瞬间没入他的体内！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庞大意志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淹没了窦章自身的意识。他眼前一黑，与同样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神圣威压冲击得晕厥过去的苏小焰一起，软软地倒向地面。

然而，倒下的只是他们的“自我”意识。

“窦章”的身体，在即将触地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稳稳托住。他……或者说“祂”，缓缓地，重新站直了身躯。

那双再次睁开的眼睛，已彻底变了模样。

冰冷，淡漠，如同万古不化的玄冰，又如同映照着宇宙生灭的深渊。金色的瞳孔深处，不再是跳动的雷光，而是化作了两方孕育着无尽毁灭与创生的雷霆世界！那是一种凌驾于众生之上，俯瞰凡尘的神性目光。

“窦章”微微转动脖颈，骨骼发出细微的脆响，仿佛在适应这具孱弱的躯壳。祂的目光，越过倒地的苏小焰，最终落在了那只同样因为祂的苏醒而收敛羽翼、变得异常安静甚至带着一丝欣喜的朱雀身上。

低沉的、带着磁性共振的嗓音从“窦章”喉间传出，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蕴含着古老的法则与岁月的重量，与窦章原本的清朗声线截然不同：

“陵光……”

“你竟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