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归墟奇点与新生宇（2/2）

秩序心脏停止了搏动，其表面的苍白光芒急速黯淡，构成它的规则符文如同失去粘合的沙堡，开始崩塌、消散，其精纯的秩序本源被归墟奇点无情吞噬。

那团被镇压的界渊混沌，也发出了最后一声充满解脱与茫然的嘶鸣，其狂野的混沌本质同样被归墟奇点吸纳、沉淀。

整个由秩序规则构建的前哨空间，失去了核心支撑，开始如同融化的冰雪般消融。周围的苍白壁垒片片剥落，露出后面那真正界渊的、光怪陆离的混乱底色。

爆炸性的能量风暴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万物归寂的宁静。

“方舟”缓缓落在重新变得坚实（或者说，恢复了某种基础规则）的“地面”上。苏晚晴和零怔怔地看着场中央的林烬。

他闭目悬浮在半空，周身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就像一个最普通的凡人。但在他丹田的位置，那个肉眼无法看见、却能被感知到的“归墟奇点”，却散发着令灵魂都为之颤栗的威严。

不知过了多久，林烬缓缓睁开双眼。

他的眼眸，左眼是一片不断生灭、演绎着无穷可能的混沌星海，右眼则是冰冷剔透、映照着万物运行轨迹的秩序之光。而在瞳孔的最深处，是那一点吞噬一切、又孕育一切的——归墟奇点。

他抬起手，掌心向上。

心念微动间，一点微光自奇点中浮现，迅速扩张，演化出一方微缩的宇宙虚影。其中有星辰诞生，有生命繁衍，有文明兴衰，最终又归于热寂与虚无。整个过程在瞬息间完成，仿佛一个宇宙的生老病死在他掌中轮回。

他掌握了……创造与归寂的权柄雏形。

“秩序前哨已清除。界渊混沌核心已吸收。”林烬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仿佛来自宇宙本身的回响，“‘归一’在此地的锚点，已被拔除。”

他灵魂深处那枚秩序烙印，并未消失，但它散发出的坐标信号，在穿过“归墟奇点”时，被扭曲、被隔绝了。它依旧存在，却暂时无法再准确定位他。

苏晚晴和零看着宛如脱胎换骨的林烬，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眼前的林烬，既熟悉又陌生，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已经超越了他们的理解范畴。

林烬将目光投向界渊的更深处，那里依旧黑暗、混乱，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但他能感觉到，在更深的地方，存在着更多类似的前哨，以及……那最终通往“归一”本源的路径。

“我们该离开了。”林烬轻声道，“这里很快会被‘归一’察觉。”

他挥手间，一道稳定的空间门户在“方舟”前方打开，门户的另一边，是正常星空的景象。

“方舟”缓缓驶入门户，消失在这片即将彻底崩塌的秩序废墟之中。

界渊重归“混乱”，但在那混乱的深处，一颗新的种子已经埋下。一颗以归墟为核，统御秩序与混沌的种子。

它的成长，必将撼动那条横贯星海的“归一路径”。

而宇宙的命运，也因这一个“异数”的蜕变，走向了更加难以预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