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内讧升级兵戈起 虎阳城内乱作团(1/2)

“备马!传令第三中队集合,随我出城搜剿八路!”熊谷兵太郎将指挥刀重重顿在地上,金属碰撞声在指挥部里格外刺耳,他脸上的横肉因愤怒而抖动,“不过是些散兵游勇,竟敢接二连三挑衅,不把他们碾碎,我熊谷的名字倒着写!”

野尻振一中佐刚从城防工事回来,听到这话,金边眼镜差点从鼻梁上滑下来,他连忙上前一步,拦在熊谷面前:“大佐阁下!万万不可!”

“让开!”熊谷瞪圆了眼睛,唾沫星子喷在野尻脸上,“你想拦我?”

“不是拦您,是为了虎阳县的防务!”野尻掏出怀表,翻开盖子指着里面的记录,“昨天夜里,咱们的骑兵小队追八路,踩了地雷,死伤三十七人,战马损失十二匹!这还只是明面上的,巡逻队被骚扰得三天没睡好觉,现在城里能调动的兵力只剩两个中队,您要是再带一个中队出去,城里怎么办?想把兵打光吗?”

“打光?”熊谷一把推开野尻,怀表“啪”地掉在地上,表盖摔得粉碎,“我看你是被八路的传单吓破了胆!不过是些土八路,用的都是破烂武器,咱们一个中队就能把他们赶进山沟喂狼!”

“大佐这是自欺欺人!”野尻也来了火气,捡起地上的怀表碎片,“八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传单撒遍全城,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埋地雷,说明他们早摸透了虎阳的地形!您这时候出去,不是搜剿,是送死!”

“八嘎!”熊谷被戳到痛处,一拳砸在野尻脸上,金边眼镜飞出去老远,镜片碎成了渣,“你敢咒我?!”

野尻捂着流血的嘴角,猛地扑上去抱住熊谷的腰:“我就是死,也不能让你把虎阳的兵葬送了!城丢了,咱们俩都得上军事法庭!”

两人扭打在一起,撞翻了墙角的弹药箱,手榴弹滚得满地都是。指挥部的卫兵吓得不敢上前,只能站在门口喊:“大佐!中佐!别打了!快别打了!”

这场架足足打了一刻钟,最后还是闻讯赶来的两个中队长把他们拉开。熊谷的军装被撕开一道大口子,脸上添了几道抓痕;野尻的额头磕在桌角上,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两人气喘吁吁地瞪着对方,像两头斗红了眼的公牛。

“你……你等着!”熊谷指着野尻,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等我把八路剿灭,再跟你算这笔账!”

“有本事你就去!”野尻抹了把脸上的血,冷笑一声,“不过我把话放在这,你要是敢带一个兵出城,我就给大本营发电报,告你擅离职守,动摇军心!”

熊谷的脚步顿住了。他知道野尻说到做到,这人看着文弱,心眼比谁都多,真要是把状告到大本营,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他恨恨地跺了跺脚,转身踹翻了旁边的椅子:“好!我不出城!但你们给我把城防盯紧了,要是让八路摸进来一只耗子,我扒了你们的皮!”

天河村的指挥部里,曹兴国正和武田信雄分析虎阳的局势。侦查员小李掀开门帘走进来,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团长!好消息!虎阳县的熊谷和野尻打起来了!听说两人在指挥部扭成一团,把东西都砸了,现在谁也不理谁!”

“哦?打得厉害吗?”严英豪正给战马刷毛,闻言把毛刷一扔,凑了过来。

“厉害!”小李比划着,“熊谷把野尻的眼镜都打碎了,野尻把熊谷的军装撕破了,最后还是两个中队长拉开的。现在熊谷把自己关在指挥部里,野尻带着人去查城防,两人各干各的,谁也不管谁。”

曹兴国拿起虎阳县的地图,手指在城墙上敲了敲:“这就叫祸起萧墙。熊谷想立功,野尻想保命,两人心思不一样,迟早要闹翻。现在机会来了——他们内讧,城防必然松懈,正好给咱们可乘之机。”

王黑风蹲在地上,用树枝圈出城西的粮库:“我看可以先摸粮库。侦查员说,粮库的守卫是野尻的人,昨晚换岗时还跟熊谷的兵吵了一架,防备肯定不严。”

“光摸粮库不够。”武田信雄指着城门口的炮楼,“要打就打他们的痛处。野尻负责城防,咱们就袭扰他的炮楼;熊谷憋着气想报复,咱们就给他设个陷阱,让他吃个大亏,这样他们的矛盾才能彻底激化。”

曹兴国点头:“就这么办。严英豪,你带骑兵排去城东炮楼,半夜里放几枪,扔几颗手榴弹,不用真攻,把野尻的人折腾起来就行;王黑风带工兵班和一个步兵班,去城南的乱葬岗设伏,那里是熊谷最爱派巡逻队的地方,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记住,抓几个活口,问问城里的布防情况,特别是他们的弹药库位置。”

当天半夜,虎阳县城东的炮楼突然响起一阵枪声。野尻刚包扎好伤口躺下,听到动静立刻爬起来,连衣服都没穿整齐就往外跑:“怎么回事?八路打进来了?”

守炮楼的士兵慌慌张张地报告:“中佐,好像是骑兵,在外面放了几枪就跑了,没攻上来……”

“废物!”野尻气得一脚踹在士兵屁股上,“连人都没看清就乱放枪?赶紧加强戒备,给我盯紧了!”

他心里清楚,这肯定是八路的骚扰,但熊谷那边毫无动静——按说这么大的枪声,熊谷早该带人来支援了,可指挥部那边静悄悄的,显然是故意不管。

“好你个熊谷,想看我笑话是吧?”野尻咬着牙,下令道,“把城南的巡逻队调一个班过来,加强城东防御!”

城南的乱葬岗,王黑风带着人早就埋伏好了。这里到处是坟头和破棺材板,夜风一吹,呜呜咽咽的像鬼哭,连日军巡逻队都不愿意来,只有熊谷觉得这里“阴气重,八路不敢来”,偏偏爱派队伍过来“壮胆”。

“来了!”一个战士压低声音说。只见十几个日军端着枪,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领头的伍长嘴里还骂骂咧咧:“野尻那个混蛋,凭什么把咱们调到这种鬼地方……”

等他们走到埋伏圈中间,王黑风猛地喊了一声:“打!”

手榴弹“嗖嗖”地飞过去,在日军中间炸开,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步兵班的战士们就冲了上去,步枪和刺刀齐上。日军被打得晕头转向,加上心里本就发怵,没几分钟就缴械投降了。

“别杀我!我知道弹药库在哪!”一个戴眼镜的日军军曹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王黑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说!弹药库在什么地方?守卫有多少人?”

“在……在城北的关帝庙,有一个小队守卫,夜里换岗是子时……”军曹哆哆嗦嗦地说。

第二天一早,熊谷得知城南巡逻队被伏击,被俘五人,死伤七人,气得差点晕过去。他冲到野尻的住处,一脚踹开门,指着他的鼻子骂:“都是你!把城南的人调到城东,才让八路钻了空子!我要杀了你!”

野尻也豁出去了,从抽屉里掏出一份电报底稿:“你杀啊!这是我给大本营写的电报,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你指挥失误,导致兵力损失惨重,还纵容部下内斗!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现在就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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