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断指余温(2/2)
“是沈家该接的收尾。” 沈砚用染梭挑起绸缎碎片,发现血渍的氧化程度与二十年前的医案纸页完全相同,边缘的撕裂痕与祖父密信的纸边吻合,“爹说当年祖父帮太子藏过染梭,现在这断指找上来,是要把最后一环扣上,就像染布时的最后一道浆,哪怕过了二十年,特定的灵力里总能让布面挺括,每个线头都藏着该担的责。”
玄墨对着东方嚎叫时,断指突然停止发烫。那些原本泛着金粉的木头表面,渐渐显出清晰的年轮,每圈都缠着银灰色丝线,与草灵安息里地基渗出的液体成分一致。沈砚数着年轮的圈数,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圈,最后一圈的纹路里卡着半根狐尾草,与夜香线索里的根茎成分完全相同,“这木头记着二十年的等,就像染坊的陈布,哪怕被压在箱底,特定的月光下总能算出存放的岁月,每个褶皱都藏着没说出口的等。”
当最后一缕钟声消散时,断指在掌心化作金粉。那些粉末顺着血脉往心脏钻,留下微凉的触感,与初见时的温热形成奇妙的呼应,像有人在耳边轻轻说了句 “了结了”。玄墨用舌头舔去沈砚掌心的血痕,九条尾巴同时舒展开,金粉雾在尾巴尖凝成 “终” 字,笔迹与太子遗诏上的完全相同,在血月里泛着与断指余温相同的暖光。
沈砚突然明白,这断指余温从来不是简单的温度。是狐心草用二十年的灵力,将太子的执念封在木头里,等一个能让真相圆满的人 —— 就像周明新染的压轴缎,哪怕被岁月蒙尘,特定的血月里总能显出最惊艳的底色,那些藏在经纬里的等待,终究要在对的人面前完全绽放。当金粉在血脉里彻底消散时,玄墨突然对着城隍庙的铜钟摇尾巴,钟声的余音里混着极轻的叹息,像无数声音终于放下了二十年的牵挂。
苏轻晚将医案合上时,纸页间飘出的草屑突然粘在封皮。那些与狐心草灰烬成分相同的草屑,在月光下组成 “终” 字,笔画里的骨粉与木中骨粉的成分一致。她数着草屑的数量,正好二十片,每片的脉络都与草灵安息里的青铜令牌边缘完全相同,在血月里泛着与针孔密语里狐尾针相同的寒光,仿佛在诉说着这场跨越二十年的迷局,终于落下了最后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