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仿声机关(2/2)
沈砚突然将第十五章找到的布防图铺在哨子旁,图纸边缘的银灰色丝线立刻与哨子上的刻痕缠在一起。在月光里织出完整的 “声纹阵”,每个节点都对应着不同的笑声频率,与百工司各院落的位置完全相同。最中央的节点闪着红光,正是地窖的位置,那里的纹路里渗出的金粉,与染梭上的成分完全相同,像是用同一炉铜水浇铸的印记。
周明的声音从地窖方向传来时,他手里捧着匹刚染的靛蓝布。“用哨子声染的,” 缎面的光泽在光中流动,盖在哨子上的瞬间,所有刻痕突然在布上显形,与第九章傀儡影踪里的镜中染梭严丝合缝,只是每个刻痕都多了个小音符,“这布能跟着声纹变色,你看这‘李’字的颜色,和周显染坊地窖里的骨粉水完全相同。” 他突然将布角往染缸里一浸,靛蓝液体在布上晕开,显出 “钥匙” 二字,笔迹是苏文渊的,墨迹里的锁灵丝与第十八章木身人魂里的完全相同。
月光爬到哨子边缘时,沈砚将哨子凑近唇边。吹出气的刹那,整座禁院的傀儡突然同时转头,关节转动的 “咔嗒” 声与哨音完全合拍,像支诡异的木傀儡乐队。最远处的染缸旁,具宦官傀儡突然举起手臂,指向地窖的方向,指尖的银针刺破空气的声响,与第三章狐尾针的破空声完全相同,针尖的狐毛在风里颤动,组成个微型的 “开” 字。
“声纹不会骗人。” 苏轻晚将医案里的 “声证录” 与哨音谱对齐,某行 “以铜为媒,以声为钥” 的批注突然发亮,墨迹里的锁灵丝与第十六章傀儡替身里的完全相同,“爹说每个人的声纹都像指纹,就算模仿得再像,总有处细微的差别 —— 你听这哨子的笑声,在‘哈’字的尾音处有丝极轻的木头摩擦声,那是傀儡腹腔里的木屑被震得发响。” 她突然将两张布防图铺在哨子上,图纸边缘的银灰色丝线立刻与刻痕缠在一起,在地上织出完整的 “声控阵”,与狐妖冢石棺上的图案严丝合缝。
离开禁院时,赵猛突然发现哨子的吹口处卡着个硬物。用银簪挑出一看,是半片银面具的碎片,内侧的针孔与第六章面具傀儡的完全相同,上面的铜绿里嵌着的银灰色丝线,与第十五章关节锁钥里的完全相同。沈砚凑近一看,碎片上的刻痕组成个 “瑾” 字,笔画里的骨粉与第十四章木中骨粉的完全相同,像是被人用指甲反复抠过的痕迹。
他突然明白,这仿声机关从来不是简单的哨子,而是前人用铜片的韧、声纹的锐、锁灵丝的韧铸成的密码,每个刻痕都藏着二十年前的笑声。就像周明新染的绸缎,那些藏在经纬里的秘密,总要等到合适的光,才能显露出最动人的颜色 —— 而此刻月光透过哨子的气孔,在 “禁院地窖” 的字迹上流淌,正顺着第十八章虚影指引的方向,往地窖的深处漫去,带着所有关于声纹与真相的谜题。
晨雾漫进禁院时,苏轻晚将哨子的拓片铺在染缸旁。那些银灰色的纹路在阳光下渐渐变淡,露出底下的狐族符文,与玄墨尾巴上的图腾完全重合。沈砚看着那些符文突然想起祖父密信里的话:“声为符,铜为契”,或许解开这一切的钥匙,从来就不是冰冷的青铜或玉石,而是藏在这些尖锐笑声里的破绽,是那些用声音藏秘密的人,留在世间最后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