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木人开口(2/2)
玄墨的爪子突然按住傀儡的胸腔。那里的木头突然变软,像浸了水的绸缎,血珠渗透的地方浮出淡红色的血管状纹路,与狐妖冢石棺上的符文完全相同。猫爪往纹路交汇处一按,整具傀儡突然吐出团银灰色丝线,与第十九章仿声机关里的铜哨内壁刻痕完全吻合,丝线缠着的半张布防图,边缘粘着的狐心草叶还带着露水,与第二十一章行军时的草株成分相同。
“这是东宫密道图。” 沈砚将布防图与第十五章的残片拼合,重合处的狐爪印突然发亮,在血月里显出条通往禁院地窖的路径,每个转角处都标着狐形记号,与第六章面具傀儡的面具印记完全相同。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木头倒地声,回头时正看见宦官傀儡的腹腔裂开,里面的铜哨滚到脚边,吹响时发出的李涵笑声,正好盖过太子傀儡的呜咽 —— 与第十九章仿声机关里的声纹完全相同,却在某个音节处突然变调,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
赵猛在铜盆的显影液里捞出个硬物。那枚青铜令牌的 “东宫右卫” 四个字被血月染成紫黑,与第五章草烟侍卫的令牌完全相同,边缘的锯齿状裂痕里嵌着的木渣,与眼前太子傀儡的材质一致。“我爹的日记画过这令牌,” 他用刀鞘敲了敲傀儡的咽喉,回声与第十章缚魂井铁链的撞击声完全相同,“说持牌者能听见木人真话 —— 就像染坊里的试色布,能显出染料最真实的颜色,哪怕被别的颜色盖住。”
血珠在傀儡咽喉里凝成完整图腾的瞬间,所有声音突然消失。苏轻晚看着医案录音筒里的指针慢慢归零,最后定格在 “救我” 二字的波形图上,与傀儡咽喉处的声纹刻痕完全重合。沈砚捡起片从木头里落下的狐心草叶,上面的齿痕突然渗出金粉,在月光里拼出 “承乾” 二字,笔画里的锁灵丝与第十二章漆下字迹中的完全相同,像是用同一根丝线写成。
他突然明白,这木人开口从来不是巫术。是苏文渊用染坊的显影术、百工司的声纹槽、狐族的血脉咒,在木头里封存的真相 —— 就像周明新染的赤红缎,那些藏在经纬里的秘密,总要等到合适的光才能显形。此刻血月的红光正顺着傀儡的裂纹往下淌,在 “百工司地窖” 的字迹上聚成小水洼,倒映出禁院方向飘来的狐心草烟雾,带着所有关于太子遗言的谜题往深处漫去。
玄墨突然对着东方嚎叫。沈砚转头时,正看见傀儡咽喉的黑洞里飞出只纸鸢,单薄的竹骨上糊着的染布,织纹与第十二章漆下字迹里的 “苏氏染坊” 完全相同,布面上用血珠写的 “井” 字,与第八章草语传讯时的暗号分毫不差。纸鸢掠过血月的刹那,傀儡咽喉的黑洞突然闭合,只留下三滴玄墨的血珠在木头上凝成狐族图腾,像枚永不褪色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