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心脏的共鸣（2/2）

陈墨顺着小骨所指的方向望去，看着那散发着包容万象气息的“心脏”，眼神剧烈地动摇着。他毕生所学的知识，他所信奉的绝对理性，都无法解释眼前这一幕。情感，这种他视为混乱之源、必须清除的“病毒”，竟然可以……这样？

小骨走近一步，骨骼手掌虚按在陈墨的胸口——那枚已经不再闪烁的徽章上方。

【你问，除了清除，还有什么办法？】

【办法就是，承认它的存在，接受它的全部，然后……学会如何与它共处，如何用它来创造，而非仅仅毁灭。】

【就像学做菜，你不能因为被辣椒呛过一次，就拒绝所有调味料。】

【真正的治愈，不是变成没有味觉的石头，而是学会……烹饪自己的人生。】

这番用“美食哲学”包装的劝导，如同涓涓细流，一点点渗透进陈墨干涸龟裂的心田。他怔怔地看着小骨，看着那平静燃烧的灵魂之火，感受着“世界之脐”传来的、包容而强大的能量波动……

他体内那颗早已被他自己改造成冰冷机械、只为维持基本生理功能的“心脏”（或者说能量泵），似乎……悸动了一下。

一种陌生的、温暖的、带着刺痛感的暖流，伴随着那些被他强行封印的记忆，重新开始在那冰冷的机械与残存的血肉之间流淌。

他仿佛又能感觉到阳光照在身上的温度，又能听到妹妹银铃般的笑声，又能闻到母亲做的饭菜香味……以及，那刻骨铭心的、失去一切的痛。

痛苦依旧存在，撕心裂肺。但这一次，痛苦不再是他世界的全部。与之并存的，还有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美好。

泪水再次涌出，但不再是崩溃的绝望，而是混杂着痛苦、悔恨、释然与一丝微弱……希望的复杂洪流。

他明白了。

“总厨”的路，是通往更大毁灭的死路。而他自己选择的复仇之路，也只是在重复他所憎恨的暴行。

真正的路，或许……真的像这个骷髅说的，是去“品尝”，去“调和”，去“烹饪”？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小骨，声音依旧沙哑，却少了那份偏执的死气：

“我……我该怎么做？”

小骨收回手掌，意念平和：

【首先，停止往‘厨房’里扔炸弹。】

【然后，告诉我们，‘总厨’在哪里？他的‘心脏’，又是什么？】

陈墨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指向“世界之脐”后方，一条更加幽深、被更加浓郁能量笼罩的通道。

“他……在核心控制室，与‘世界之脐’的中枢直接连接……”

“他的‘心脏’……是一个……融合了所有初始‘心魇’项目数据、以及他自身被剥离的所有情感的……生物机械共生体……”

“那是……他力量的源泉，也是……他唯一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