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铸匠的悲鸣（1/2）

通往“熔炉”核心区的通道，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巨大的管道纵横交错，粗重的能量缆线像血管一样附着在墙壁上，发出低沉的嗡鸣。

灼热的空气扭曲着视线，那股混合了金属熔炼和某种生物质焦糊的怪味更加浓烈。

无处不在的监控探点和自动防御炮塔，让潜入变得异常困难。

“左转！避开那个热量扫描区！”扳手紧盯着他临时改装的、信号时断时续的探测器屏幕，低声指挥。

他的额头已经见汗，这里的防御密度远超他的预估。

小骨走在最前面，魂火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感知着能量流动的细微变化。

他时而抬手打出一道微弱的混沌能量，干扰某个扫描器的聚焦；

时而又引导着空气中紊乱的能量流，短暂地覆盖掉他们的生命体征信号。

他的动作精准而高效，像是一个在刀尖上跳舞的幽灵。

【环境能量场紊乱度提升，对秩序类监控系统干扰效果增强。宿主对混沌能量精细操控熟练度提升。】

铁拳紧随其后，肌肉紧绷，像一头随时准备扑出的猎豹，警惕地注意着任何可能从阴影中扑出来的敌人。

包打听则一边紧张地东张西望，一边还在心疼他那点“家当”：“亏了亏了，刚才为了引开那队巡逻的铁疙瘩，老子可是牺牲了一个八成新的稳压器！那玩意儿在黑市能换不少压缩饼干呢！”

皮克没有理会包打听的碎碎念，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墙壁上偶尔会出现一些模糊的、似乎是手工刻上去的残缺符号和文字，带着一种与这里冰冷氛围格格不入的、属于“人”的痕迹，像是在记录，又像是在无声地控诉。

有惊无险地穿过几条岔路后，他们来到了一个相对开阔的区域。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能量节点，数根最粗的能量管道在此交汇，最终没入一面布满复杂纹路的巨大金属墙壁。墙壁中央，是一个不断旋转的、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能量漩涡，灼热的气息正是从这里扑面而来。

而最让人心悸的是，靠近这面墙壁时，一种低沉、混乱、充满了无尽痛苦与悔恨的“杂音”，开始直接在他们脑海中响起！那不是声音，更像是无数残缺意识的碎片在哀嚎、在咆哮、在哭泣！

“就是这里……‘熔炉’的壁垒。”皮克强忍着精神上的不适，低声道。

小骨走上前，将骨掌轻轻按在那灼热的金属墙壁上。他没有试图破坏，而是将自身的意识，如同细丝般，小心翼翼地探入那狂暴的能量漩涡之中。

瞬间，比在车间里强烈千百倍的痛苦洪流冲击而来！无数被撕碎、被熔炼、被强行束缚的意识碎片如同冰雹般砸向他的感知！绝望、愤怒、不甘、哀求……种种极致的负面情绪几乎要将他的魂火淹没。

但他稳住了。他的混沌核心如同风暴中的礁石，过滤着这些杂乱的信息，寻找着其中相对完整、强大的意识源头。

终于，在无数破碎的尖啸中，他捕捉到了一个相对清晰、虽然同样充满了痛苦，但却带着一丝奇异“秩序感”和“古老”气息的意识波动。

那意识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一股微弱但坚韧的意念传递过来，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希冀？

“外……来者？纯净的……混沌？不……不对，还有……生命的共鸣？你……是什么？”

小骨传递出和平与探寻的意念：“我们是探寻真相的人。你，是谁？”

那意识沉默了片刻，仿佛在积攒力量，随后，一段断断续续、充满了悲怆与自嘲的意念流涌入小骨的感知：

“我……是愚者，是罪人……是这永恒囚笼的第一个囚徒。”

“他们……称我为‘初代铸匠’。”

“是我……发现了‘源质锈蚀’（金属化瘟疫），是我……建造了‘熔炉’，妄图用秩序与机械的力量……对抗无序的消亡……”

“但我错了……大错特错……”

“熔炉……它活了……它渴望更多……它扭曲了我的理想……后来的继承者，‘铁腕’……他们不再想治愈，他们只想掌控，只想……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