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2）
这个威胁太狠了！
杨大发敲键盘的手指瞬间僵住！《最炫民族风》！那可是原主记忆深处最恐怖的魔音！旋律洗脑，歌词魔性，广场舞大妈的最爱！当初原主楼下广场舞持续轰炸了三个月，差点把他逼疯！这要是脑内循环……还是苏清璇这个“房东”亲自操控、音量max的版本……那绝对是堪比十大酷刑的灵魂折磨！
杨大发的意念光点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可以忍受疼痛，可以忍受修炼的枯燥，甚至可以忍受苏清璇的毒舌，但……这精神污染攻击，直击灵魂弱点！
“你……你敢！”杨大发色厉内荏地用意念吼道。
“你看我敢不敢！”苏清璇的意念冰冷而决绝，带着破釜沉舟的疯狂，“删！还是听《最炫民族风》？选一个！立刻！马上！不然我这就开始播放‘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预备段落！”
意识空间里，仿佛真的响起了那魔性旋律的前奏鼓点！
“停！！”杨大发一声惨叫（意念上的），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删！我删！我删还不行吗！你这个恶毒的婆娘！”
他万分不甘、无比肉痛地看着文档里那洋洋洒洒、充满“艺术气息”的开篇第一章，手指颤抖地按下了删除键。
唰——
文字消失，只留下一片空白的文档。
“呼……”苏清璇的意念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仿佛打赢了一场艰苦卓绝的保卫战。但她的警惕丝毫未减，“清空回收站！还有，书名！那个恶心的书名也删掉！”
杨大发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憋屈地照做。看着干干净净的文档，他的心在滴血：“老子的大作……老子的灵感……”
“哼！”苏清璇冷哼一声，意念中带着胜利者的余威，“算你识相。记住，绝对！绝对！不允许再写任何关于……关于我们的事情！尤其是那些……下流的内容！”
杨大发垂头丧气（意念上），像只斗败的公鸡。但很快，他那属于武林盟主的狡黠和属于扑街写手的韧性又冒了出来。不能写“我和女总裁”，那……换个角度呢？
他眼珠（苏清璇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手指再次放上键盘，在空白的文档顶端，敲下了一个新的书名：
《武道巨擘在现代：论灵气稀薄环境下的生存与修炼》
嗯！学术风！专业范儿！这下总行了吧？
他偷眼（意念上）观察苏清璇的反应。
苏清璇的意念沉默了一下。这个书名……虽然还是涉及修炼，但听起来至少像个正经的……学术论文？或者研究报告？比那个恶心的《同居史》强了十万八千里。
“……这个……勉强可以。”苏清璇的意念带着一丝不情愿的松动，“但内容必须严谨！只能写你那个什么‘武道’和‘修炼’！不许夹带私货！更不许出现任何……任何涉及我的描写！否则……”
“知道知道！《最炫民族风》嘛！”杨大发赶紧打断她，心中暗笑：小样儿，跟老子斗？老子换个马甲照样写！
他清了清嗓子（苏清璇的喉咙），一脸“学术严肃”地开始敲字：
第一章：灵气环境的剧变与适应性挑战
本座杨震天，曾于武道昌隆之界登临绝顶。然天道莫测，魂穿此界，夺舍一孱弱凡躯。此界最显着之特征，便是天地灵炁（注：炁，同‘气’，古之谓生命本源能量）之稀薄匮乏，几近于无！其浑浊污秽之程度，堪称“稀薄如屁”（此为本座亲身体验后之形象比喻）！空气中充斥pm2.5、氮氧化物、硫化物、挥发性有机物、重金属离子及低频电磁辐射等有害物质（此名词解释来源于本座此身之‘房东’苏某，特此鸣谢）……
昨夜，本座以此身（注：此身素质尚可，远胜原主之废柴，尤以核心力量为佳）初试《混元一气功》入门。引气艰难，如沙海淘金。曾尝试强行吸纳此界浑浊之‘气’，后果惨烈！经脉如遭万针穿刺，丹田阴寒如冰，几近崩溃！幸得‘房东’苏某及时点醒（注：虽言语刻薄，但确有见地），言此等物质混合吸入体内，堪比剧毒化学废料，有致癌之虞！本座深以为然，遂中止此自杀行为……
然天无绝人之路！本座福至心灵，尝试沟通地脉之气（注：即大地能量）。虽此界大地亦被钢铁丛林覆盖，地气微弱浑浊，远逊洞天福地，但其性厚重沉稳，与《混元一气功》包容滋养之性隐隐相合！遂意守涌泉，扎根大地，引丝丝微弱地气上行……
修炼心得：此界修炼，当以地气为主，天气（空气灵气）为辅，因其相对“纯净”。然效率低下，十不存一。引动地气时，需心如磐石，身似古松，混元桩之基础尤为重要（注：本座初时姿势略有偏差，经调整后效果显着）。丹田暖意虽微，然稳定坚韧，是为希望之火……
房东观察日记（学术补充）：修炼过程中，此身宿主‘房东’苏某，情绪波动剧烈。初时嘲讽鄙夷（称本座姿势如‘公园抽风老头’），后因本座强行吸纳浊气导致身体剧痛而惊恐尖叫（其尖叫分贝极高，对灵魂有轻微震荡效果）。待本座成功引动地气、姿势趋于标准后，其情绪转为沉默，似有好奇？（此观察仅为记录修炼环境之心理干扰因素，无他意。）
杨大发写得“一本正经”，用着半文半白、夹杂着现代术语和“学术注释”的古怪文体。表面上，他严格遵守了苏清璇的要求，只写“武道”和“修炼”。但字里行间，那“房东苏某”的称呼，那“言语刻薄”、“尖叫分贝极高”、“情绪波动剧烈”的描述，还有括号里那些欲盖弥彰的“无他意”、“特此鸣谢”……无不充满了浓浓的猥琐流暗示和爆笑潜台词！
他一边写，一边用意念贼兮兮地观察苏清璇的反应。
意识空间里，苏清璇的意念光点一开始还带着审视的平静，但随着文字推进，尤其是看到“房东观察日记”和那些括号里的“注释”，那冰冷的意念再次开始剧烈波动！愤怒的红色光芒隐隐闪烁！
“杨！大！发！” 苏清璇的意念如同冰锥，“你这写的什么鬼东西？！‘房东’？！‘观察日记’？！‘尖叫分贝’？！还有那些括号！你当我是傻子吗？！你这分明是在挂羊头卖狗肉！在打擦边球！在……在变相记录那些……那些……”
“哎哎哎！苏总！苏大学者！”杨大发赶紧用意念叫停，一脸无辜（苏清璇的脸做无辜状有点滑稽），“我这写的哪里不对吗？这不是严格按照您的要求，写的纯学术论文吗？《武道巨擘在现代》！探讨灵气环境变化下的生存策略！‘房东’只是客观描述我的寄居状态，‘观察日记’是记录修炼时的环境变量，包括心理干扰源！这多严谨！多科学！您看，我还引用了您的高论呢！pm2.5、致癌物！这多专业！”
“你……”苏清璇被这强词夺理气得说不出话。她明明知道这家伙在耍花招，在夹带私货，在变相地写他们的“日常”，但偏偏又抓不住致命的把柄！那文体虽然古怪，内容也确实围绕着修炼展开。
“再说了，”杨大发趁热打铁，祭出杀手锏，“您要是不满意，非要我删……也行！那我只能重新构思我那本《盟主在现代：我与女总裁不得不说的同居史》了，我觉得那个书名更直白，更能体现核心矛盾，读者也更容易理解……”
“你敢！！！”苏清璇的意念尖叫再次响起。
“那……这篇学术论文？”杨大发用意念“眨眨眼”。
“……写！可！以！”苏清璇的意念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憋屈和妥协，“但是！不许再出现‘房东’！不许有‘观察日记’！更不许有任何括号注释！尤其不许提我的名字！用‘参考意见提供者’或者‘环境变量a’代替！内容必须百分之百聚焦你的破武功！再让我看到一点歪门邪道……《最炫民族风》！无限循环版！外加《小苹果》轮播！！”
“得嘞！您瞧好吧！”杨大发心中狂笑，脸上（苏清璇脸上）却努力维持着“学术严谨”的表情，手指在键盘上敲得更欢实了。
文档上，那半文半白、夹杂着“稀薄如屁”、“剧毒化学废料”、“地脉之气”、“核心力量为佳”等诡异词汇的“学术巨着”，在苏清璇憋屈的默许和杨大发猥琐的坚持下，继续“严谨”地推进着。
杨大发心中得意洋洋：“嘿嘿，小样儿，跟老子斗？不让写‘同居史’，老子就写‘学术论文’！核心内容嘛……换汤不换药！猥琐流的精髓，老子拿捏得死死的！这‘屁’一样的世界，老子不仅要练功，还要把咱们这点事儿，写成传世‘名着’！苏清璇啊苏清璇，你就等着‘被学术’吧！”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明亮，照亮了电脑屏幕上那篇注定会引发“社死”风暴的、奇葩的“学术”开篇，也照亮了苏清璇身体脸上那抹强行压抑却依旧透出几分猥琐得意的“学术”红光。
社死的开端，已然在一种诡异的“学术”氛围中，悄然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