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慕容白是个练家子（2/2）
“调到零上四十度！知道知道！泡温泉嘛！”杨大发抢答，意念带着憋屈的乖顺，“老子不干扰了！行了吧！你吃你的草！老子看着！” 他愤愤地盯着慕容白盘中那块肥美的带雪花牛排，意念流着口水。
午餐在一种表面优雅和谐、暗地鸡飞狗跳的氛围中进行。慕容白谈吐风趣，话题从艺术品收藏聊到国际金融形势，再巧妙地引向最近南城那块地的开发前景，言语间似有似无地试探着苏清璇的口风。
苏清璇应对得体，言简意赅，滴水不漏。她一边听着慕容白的高谈阔论，一边在脑内接收着杨大发源源不断的“分析报告”：
“他说南城地价虚高的时候，瞳孔微微收缩，喉结动了一下！心虚！绝对心虚！慕容家肯定在背后搞小动作了！”
“提到‘可持续生态开发’的时候，语速加快0.3秒！气息微促！狗屁！他就是想压低成本，多盖几栋楼！”
“肾虚！说话中气明显不足！尾音发飘！一句话超过二十个字就有点喘！这身体底子，啧啧…白瞎了那几块血淋淋的牛排！”
杨大发的“分析”虽然粗鄙，夹杂着大量人身攻击（肾虚），但结合他武者对气息和身体状态的敏锐感知，以及对人性（尤其是猥琐原身记忆里对虚伪的洞察）的理解，往往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慕容白话里的水分和掩饰。
苏清璇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将这些“粗鄙情报”迅速整合、分析，对慕容家的意图和底牌有了更清晰的判断。这份“毒舌雷达”，意外地好用。
就在午餐接近尾声，侍者奉上精致的抹茶甜点时，意外发生了。
慕容白放下刀叉，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目光温柔地看向苏清璇，正准备说些什么。
突然！
杨大发的意念如同被针扎了一下，猛地绷紧！他控制着苏清璇的眼角余光，死死锁定在慕容白刚刚放下的左手手腕内侧！
那里，在高级定制衬衫袖口和名贵腕表的间隙，一抹极其淡的、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的…旧疤痕？一闪而过！那疤痕的形状…细长，微微扭曲，不像是普通擦伤，倒像是…某种锐器留下的、已经愈合很久的划痕？！
更重要的是！就在慕容白放下餐巾，手腕微微用力的瞬间，杨大发那属于顶尖武者的、对肌肉骨骼发力的本能感知，清晰地捕捉到——慕容白手腕至小臂的肌肉束，在那一刹那，有过一个极其精微、极其短暂、远超普通人的协调性绷紧与放松！那是一种…只有长期练习某种精巧发力技巧（比如暗器、短兵）的人，才会形成的肌肉记忆反应！
“卧槽？！”杨大发在脑内发出一声惊疑不定的低呼，“这孙子…手腕上有功夫？！”
“什么？”苏清璇的意念立刻追问。她也注意到了杨大发瞬间的异常关注点。
“他左手手腕！内侧！有道旧疤！形状像利器划伤！”杨大发意念急促，“而且刚才他放餐巾那一下，手腕发力的方式…不对！非常精妙！绝不是普通富家公子哥能有的！这孙子…可能练过！而且练的是手上功夫！阴得很！”
苏清璇心中一震！慕容白会功夫？这完全超出了她的情报范围！慕容家世代经商，慕容白更是以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形象示人，从未听说过他有习武的经历！但杨大发的感知，在涉及武学方面，从未出过错！
她不动声色，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慕容白的手腕。那道疤痕被袖口遮住，看不真切。慕容白似乎毫无所觉，正微笑着将一份抹茶慕斯推到苏清璇面前：“清璇，尝尝这个，味道很正。”
“谢谢。”苏清璇拿起小巧的甜品勺，动作优雅依旧，内心却已掀起波澜。慕容白隐藏的武力值…这意味着什么？是单纯的个人爱好？还是…慕容家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这与他温雅表象下的野心，是否有关联？
“清璇？”慕容白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他注意到苏清璇拿着勺子，目光似乎有些…飘忽？而且，她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是错觉吗？还是…昨晚的酒意还没完全散去？
“嗯？”苏清璇瞬间回神，意识到自己刚才因为慕容白“隐藏功夫”的震惊和杨大发在脑内持续不断的“阴险！绝对阴险！这孙子肯定憋着坏！”的咆哮，导致面部控制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小的破绽。
她立刻收敛心神，舀起一小勺抹茶慕斯送入口中，清苦微甜的口感在舌尖化开。“味道很好。”她淡淡评价，同时强行镇压住脑内杨大发“那绿了吧唧的玩意儿有啥好吃的！不如东坡肉！”的聒噪。
“你喜欢就好。”慕容白笑了笑，眼神却若有所思地在苏清璇脸上停留了一瞬。刚才那一闪而过的“飘忽”和“抽搐”…是他的错觉吗？还是说，这位冰山美人最近真的压力太大，状态不佳？
午餐在一种更加微妙的气氛中结束。慕容白本想提议去江边散散步，但苏清璇以公司还有重要会议为由，婉拒了。慕容白虽然有些遗憾，但依旧保持着完美的绅士风度，亲自将苏清璇送到门口，看着她坐上早已等候的专车。
坐进车内，隔绝了外界的视线，苏清璇才微微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手指伤处的隐痛和刚才强行控制面部肌肉的疲惫感一同袭来。
“妈的！累死老子了！”杨大发在脑内抱怨，“跟这假模假式的肾虚公子吃饭，比打一架还累！还得憋着不能骂出声！憋得老子脸都抽筋了！苏妹子，你刚才嘴角抽那一下，差点露馅！”
“闭嘴。”苏清璇闭目养神，在脑内冷冷回应，但并未否认杨大发的“功劳”，“关于慕容白手腕的发现…可靠吗？”
“绝对可靠！”杨大发意念斩钉截铁，“那道疤，位置隐蔽，形状特殊，绝对是利器留下的！而且他放餐巾那一下的发力，骗不了人！那是练家子！手上功夫还不弱！至少…比老子现在这状态强！”他有点憋屈地补充道。
苏清璇沉默。慕容白隐藏的武力…这是一个全新的、极其危险的变量。它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搅乱了原有的算计。慕容家的野心，周永昌的阴谋，再加上一个可能身怀不俗武力的慕容白…局面变得更加复杂诡谲。
“看来，针对慕容家的情报收集，需要升级了。”苏清璇的意念冰冷而凝重，“尤其是慕容白本人。他隐藏的‘功夫’，是个人爱好，还是家族底蕴？与慕容家最近的商业动作，是否有潜在关联？”
“管他什么关联！”杨大发的意念带着一股狠劲儿，“这孙子要是敢耍花样，等老子‘神功’大成，第一个拿他试试老子的‘铁手指’点穴！看他还装不装肾虚公子！”
苏清璇没有理会他的狠话。她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脑海中快速整合着信息：周永昌的实验室，慕容白的隐藏武力，杨大发那微弱却诡异的“气感”和点穴执念，还有自己这具承载着两个灵魂的身体…
复仇之路，从未如此凶险，也从未如此…充满“惊喜”。
“回公司。”她对司机吩咐道，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疲惫之下，那双冰冷的眼眸深处，却燃起了更加炽烈、更加谨慎的火焰。
调查，必须更加深入。力量，必须更快恢复。无论是杨大发的“歪门邪道”，还是她手中的资本与科技。
而那位看似温润如玉的慕容公子，此刻在苏清璇的评估体系中，威胁等级已悄然提升到了…与周永昌并列的位置。
车内恢复了安静。杨大发看着自己依旧隐隐作痛的指尖，再看看那副放在旁边座位上的冰冷“铁手指”，憋屈感再次涌上心头。但这一次，憋屈之中，又掺杂了一丝新的紧迫感和…斗志。
“妈的，看来光会点穴还不够啊…”他在脑内默默念叨，“得想办法…把金钟罩也练回来？至少得抗揍点…不然这‘铁手指’还没戳到人，自己先折了…”
武林盟主的现代求生（复仇）之路，在憋屈的“铁手指”和意外的“同行”威胁下，似乎又拐上了一条更加崎岖、也更加刺激的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