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广场舞神曲 vs学习资料当惩罚机制遇上无意识作死（1/2）

静安园殡仪馆那冰冷刺骨的气息，仿佛粘稠的胶水，死死附着在苏清璇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上。回程的宾利慕尚内，气氛比停尸间还要压抑。司机阿强全程眼观鼻鼻观心，将自己化作一块没有知觉的石头，连呼吸都刻意放轻。后座的女总裁，墨镜依旧遮面，但那周身散发出的、几乎要凝结空气的寒气，比车窗外深秋的冷风还要凛冽十倍。

苏清璇的牙关咬得死紧。墨镜后，那双原本锐利如冰的眼眸，此刻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指尖仿佛还残留着触碰那具冷冻尸体脸颊时，传来的、令人作呕的僵硬冰冷感——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那触感是通过她自己的手传递回来的！是那个流氓的灵魂，驱动着她的身体，去深情抚摸一具属于男人的、低级保安的、冰冷的尸体！

“深情探望”……工作人员那惊悚又带着“理解”的眼神，如同淬毒的针，反复扎刺着她的神经。苏清璇感觉自己的社会性死亡指数，在那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峰值。这比任何商业上的失败都要让她感到耻辱！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却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受害者，在她的意识深处缩成一团，散发着浓重的、令人窒息的悲愤和……怨念？

“老子就想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人都死了，摸一下犯法啊？又没摸你！凶婆娘！不讲道理！” 杨大发的意识如同闷雷，在苏清璇紧绷的神经上反复滚动。他沉浸在肉身被冻的悲凉和对苏清璇“冷酷无情”的控诉中，完全无视了对方濒临爆炸的情绪。

苏清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体会到，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跟这个脑子里除了肌肉（现在也没了）和猥琐（原身遗毒）的蛮牛讲道理，纯粹是自取其辱！协议！只有那该死的《苏杨共生管理暂行条例v1.0》才是唯一的武器！她需要发泄，需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灵魂，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红线”！

冰冷的视线扫过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苏清璇的怒火在无声中酝酿、压缩，最终凝结成一个冰冷而坚决的念头：**惩罚！必须执行最严厉的惩罚！**

回到66号别墅，那股无形的低气压瞬间弥漫开来。保姆张妈早已识趣地躲进了自己的房间。苏清璇一言不发，径直走向顶楼的主卧。她需要洗澡，用滚烫的水流冲刷掉殡仪馆带来的所有冰冷、晦气和……被那混蛋灵魂玷污的感觉！

巨大的按摩浴缸里，水流汩汩作响，热气蒸腾。苏清璇闭着眼，身体沉入温热的水中，试图放松紧绷的神经。然而，意识深处那个聒噪的灵魂，却不肯给她片刻安宁。

“唉……这水真舒服……就是有点浪费……以前老子练完功，找个山涧小溪冲一下就完了……” 杨大发的意识带着点怀念和不合时宜的感慨，在水汽氤氲中飘荡。

苏清璇眼皮都没抬，直接将他的意识屏蔽到了“背景噪音”的程度。她现在只想静一静。

然而，杨大发的思绪却像脱缰的野马，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散。从冰冷僵硬的肉身，跳到了自己那本扑街小说。昨晚写到关键处，主角刚领悟了一套绝世掌法，正准备大杀四方……那酣畅淋漓的打斗场面，那运功发力的细节描写，写得他热血沸腾，差点在苏清璇的身体里当场比划起来（幸好及时想起内衣战争的惨案）。此刻，泡在热水里，灵感又有点蠢蠢欲动。

“嗯……‘混元一气，发于掌缘，力透三关……’” 他下意识地在意识里模拟着小说主角运功的细节，手指无意识地在水下轻轻划动，模仿着真气运行的轨迹。

苏清璇皱了皱眉，但没理会。只要不发出噪音，不影响她休息，这点小动作她可以容忍。

杨大发沉浸在构思中，越想越投入。主角突破后，那种睥睨天下的快感……让他想起了自己当年初登武林盟主之位时的意气风发。想着想着，一股豪气油然而生，仿佛自己又成了那个号令群雄的杨震天！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被他忽略的念头，如同水底的泡泡，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脚趾缝里，似乎有点……痒？

这感觉来得毫无征兆。可能是水质刺激？也可能是心理作用？但就是那么一点点若有若无的瘙痒感，如同羽毛尖轻轻搔刮着神经末梢。

对于杨大发而言，这简直不值一提。在武道世界，风餐露宿是常态，脚痒？挠一下就是！动作快如闪电，干净利落。后来穿成扑街写手兼小保安，抠脚更是原身深入骨髓的习惯性动作，是缓解压力、寻找灵感的“法宝”之一。这具身体用了三年，某些习惯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己在做什么、更完全没有考虑到“这是苏清璇的身体”的前提下，杨大发的意识还沉浸在“盟主发威”的豪情里，他驱动着那只泡在温暖水流中的、属于苏清璇的、……右脚。

那只完美得可以去拍足模广告的脚，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近乎“返璞归真”的原始本能，微微蜷缩白皙可爱的大脚趾头。

然后。

那根如同精致艺术品般的大脚指……极其精准地、带着一种“熟门熟路”的流畅感……

钻进了旁边另一只脚的第二根脚趾的缝隙里！

甚至还极其自然地、，上下挠了两下！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充满了野性的、无拘无束的……自由气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浴缸里汩汩的水流声，窗外隐约的风声，全都消失了。

世界陷入一片死寂。

苏清璇的身体，猛地僵直！

她闭着的眼睛，倏然睁开！那双漂亮的眸子，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焦距，瞳孔急剧收缩，仿佛看到了宇宙中最恐怖的景象！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极致震惊、生理性厌恶、灵魂被亵渎的滔天巨浪，以毁灭性的姿态，狠狠拍击在她的意识核心！

她的呼吸停滞了。

大脑一片空白。

唯一清晰传递过来的感官信息，是右脚第二、三根脚趾之间……、带着湿热水汽和皮肤摩擦感的……“舒适感！”

是她白皙的脚趾头！

是那个流氓盟主的灵魂！

在用她的右脚的大脚趾扣她的另一只脚的脚趾缝！！！

“轰——！！！”

苏清璇的意识空间，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精神核弹！所有压抑的、积累的、从殡仪馆带回来的、以及此刻被彻底引爆的怒火、屈辱、恶心、暴怒……瞬间被点燃、被压缩、被推向了一个无法想象的！

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杨——大——发——！！！”

一声超越了人类声带极限、蕴含着足以冻结地狱岩浆的、冰冷到极致也暴怒到极致的尖啸，如同亿万根冰锥，狠狠刺穿了杨大发那还沉浸在“脚痒解决”和“小说构思”的混沌意识！

这声音，不再是呵斥，不再是警告。它是审判！是毁灭的号角！

杨大发被这突如其来的、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尖啸吓得魂飞魄散！他猛地“看”向自己的“手”（脚？），这才惊恐万分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卧槽？！！” 他的意识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就是……就是有点痒……习惯……习惯了……” 他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苏清璇意识里那足以将他灵魂彻底湮灭的恐怖风暴！

“违！约！” 苏清璇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万载玄冰中凿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最终审判的意味，“《苏杨共生管理暂行条例v1.0》，第三章，第二节，第一条：严禁任何形式的猥琐探索及有损形象行为！抠脚！严重违反！最高等级红线！”

“不！等等！听我解释！这是个意外！意外啊！” 杨大发在意识里疯狂求饶，“老子对天发誓！绝对没有猥琐的意思！就是……就是原身那王八蛋的习惯！条件反射！真的！你看我这么正直……”

“解释无效！” 苏清璇冰冷地打断他，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纯粹的、执行协议的冷酷，“惩罚！立即执行！最高等级！《最炫民族风》！无限循环！音量max！沉浸式体验！现在！开始！”

随着她最后一个字落下，杨大发的意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冰冷的巨手猛地攥住！

下一秒，天旋地转！

他感觉自己被粗暴地从温暖（？）的浴缸里，不，是从苏清璇的身体里，被硬生生剥离出来，然后被狠狠地、毫无反抗之力地，塞进了一个……光怪陆离、震耳欲聋的恐怖空间！

刺眼的、不断变幻闪烁的、如同廉价迪厅的彩色灯光瞬间占据了他所有的视觉！红的、绿的、黄的、紫的……疯狂地旋转、跳跃、爆炸！晃得他灵魂都要散架！

紧接着，一股足以掀翻天灵盖的、狂暴到极致的音浪，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进了他的意识核心！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最炫民族风》！而且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仿佛一百个大功率音响怼在耳朵眼里的、每一个鼓点都像敲在心脏上的、每一个旋律都带着洗脑魔力的终极版本！那高亢嘹亮的女声，如同无数把电钻，疯狂地钻凿着他的灵魂壁垒！

“弯弯的河水从天上来！流向那万紫千红一片海！火辣辣的歌谣是我们的期待！一路边走边唱才是最自在！！！”

这还没完！

就在这光污染和音爆的双重夹击下，杨大发的意识“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一个巨大无比、人山人海、热气腾腾的……虚拟广场！

无数个由刺眼彩色光点构成的大妈形象，穿着同样花哨刺眼的虚拟服装，环绕在他周围！她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充满了谜一样的激情和力量！扭腰！摆胯！甩手！踢腿！动作幅度之大，充满了“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洪荒之力！

“我们要唱就要唱得最痛快！！！”

伴随着魔性的歌声，一个大妈形象猛地一个“凤凰展翅”，虚拟的手臂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结结实实地“扇”在了杨大发的意识体上！没有物理伤害，但那种被精神体“触碰”、被狂野舞姿“侵犯”的强烈不适感和窒息感，瞬间让他灵魂震颤！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留下来）！！！”

又一个“热情”的大妈，一个华丽的“海底捞月”转身，那硕大的、由彩色光点构成的臀部，带着横扫千军的气势，狠狠地朝着杨大发的意识体“撞”了过来！杨大发下意识想躲，但在这个被苏清璇绝对掌控的惩罚空间里，他的意识体如同被钉在了原地！

“砰！” 精神层面的撞击感传来，伴随着那魔音灌脑的“留下来！”，杨大发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狂奔的野牛顶飞了出去，在意识虚空中翻滚！

“悠悠的唱着最炫的民族风！让爱卷走所有的尘埃！！！”

四面八方！上下左右！全是疯狂扭动、激情四射的虚拟广场舞大妈！她们如同汹涌的彩色浪潮，一波又一波地冲击、挤压、碰撞着杨大发的意识体！魔性的歌声如同无形的绳索，将他死死捆缚在这片狂乱的舞池中央！灯光疯狂闪烁，鼓点震耳欲聋，大妈们的舞步带着毁灭性的精神污染！

“停！停啊！苏清璇！苏总！苏姑奶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杨大发的意识体在无数虚拟大妈的“舞林绝技”围攻下左支右绌，抱头鼠窜（虽然没头可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我再也不敢了！抠脚是死罪！我认罪！我伏法！快停下！这玩意儿比天魔音功还歹毒啊！老子的魂儿要散了！！！”

然而，苏清璇的意识如同冰冷的磐石，悬浮在惩罚空间之外，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对于杨大发的惨嚎求饶，她只有一个冰冷到骨髓的回应：“协议就是协议。违约，必罚。这才刚开始，好好享受你的‘最炫’时刻吧。”

“不——！！！”

杨大发的绝望惨叫，被淹没在更加狂暴的“留下来！留下来！”的合唱声中。他的意识体被一个“热情洋溢”的大妈用“雄鹰展翅”的姿态扑倒在地（精神层面），无数穿着虚拟花布鞋的脚在他意识体上方疯狂踩踏着魔性的舞步……他感觉自己快被这广场舞的神曲风暴彻底撕碎、洗脑、同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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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杨大发的灵魂在《最炫民族风》的魔音地狱里惨遭蹂躏之时，苏清璇的身体正经历着另一场严峻的考验——次日的董事会。

巨大的环形会议桌，光可鉴人，映照着落地窗外繁华的城市天际线。长桌两侧，坐满了集团的核心高管和重要股东。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雪茄、咖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气息。

苏清璇端坐在主位。她换上了一身铁灰色的max mara权力套装，妆容精致得无可挑剔，长发一丝不苟地盘起，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天鹅般的脖颈。她微微垂眸，看着手中那份关于第三季度海外市场拓展的详尽报告，指尖偶尔在光滑的纸面上划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高管们轮流汇报着工作，言辞谨慎，目光时不时地瞟向主位。自从“风筝事件”后，苏总的气场似乎更加……难以捉摸了。时而冰冷如昔，时而又会流露出一些极其细微的、令人心惊肉跳的“异常”，比如昨天那个在谈判桌上突然爆出的粗口。没人敢掉以轻心。

苏清璇强迫自己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报告和数据上。她必须完美地扮演好“苏总”这个角色，不能有丝毫差错。然而，昨夜发生的一切，如同附骨之蛆，在她冷静的外壳下制造着持续的、细微的裂痕。

首先，是身体的疲惫。杨大发那混蛋昨晚在“最炫地狱”里被折腾了多久，她就在浴缸里泡了多久（后来加了三次热水）。精神层面的惩罚，对她这个执行者同样是一种消耗。更别提之后她几乎用掉了半瓶沐浴露，疯狂地搓洗那只“抠过脚”的脚……仿佛要把皮都搓掉一层才罢休。这种生理和心理的双重透支，让她此刻坐在舒适的皮椅上，却感觉异常沉重。

其次，是意识深处残留的……噪音污染。虽然她屏蔽了惩罚空间的大部分声光效果，但杨大发那穿透力极强的、撕心裂肺的惨嚎——“停啊！姑奶奶！我错了！”、“这他妈比天魔音功还歹毒！”——还是如同背景噪音般，隐隐约约、断断续续地在她意识边缘回荡，干扰着她的专注力。

最让她烦躁的是……痒。不是真的痒。而是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只要目光稍微下垂，看到自己那双被包裹在精致丝袜和cl高跟鞋里的脚，昨晚那清晰无比的、脚趾摩擦的触感……就会不受控制地、顽固地冒出来！让她头皮发麻，指尖发凉，恨不得立刻冲进洗手间再洗一百遍！

她用力捏了捏指尖，强迫自己将目光锁定在报告上密密麻麻的数字上。

“……综上所述，基于当地政策变化和竞争对手的激进策略，我们建议暂缓在东南亚g国第三大城市的旗舰店计划，将资源集中投入到……” 负责海外业务的陈总监正在做最后的总结陈述，语气沉稳。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等着苏总的最终拍板。

就在这时。

一股难以抗拒的、沉重的疲惫感，混合着昨夜残留的“噪音污染”和那该死的“抠脚心理阴影”，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苏清璇感觉自己的眼皮像是灌了铅，大脑运转的速度似乎也慢了一拍。

她极力克制着，试图用强大的意志力压下这股生理反应。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