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2）

第二百七十八章 燃果破厄，道基不灭

灰色光柱撕裂天穹，黑色裂缝在混沌寂灭之力下寸寸收缩，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三界上空的魔气如潮水般退去，露出澄澈的星空，但战场之上，尸骸遍地，鲜血浸透大地，幸存的修士们望着那道坠落的灰色身影，眼中满是悲戚与敬畏。

“道主！”

金甲战神纵身跃至凌云身旁，大手颤抖着探向他的鼻息。指尖触及的是一片冰凉，凌云的道躯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原本流转混沌光泽的肌肤变得灰白，眉心处那枚混沌道果黯淡无光，仿佛随时会碎裂成齑粉。

青袍老仙紧随其后，掌心涌出柔和的仙力，小心翼翼地涌入凌云体内，却只感受到一片死寂。道脉断裂，本源枯竭，混沌道果的灵光几乎熄灭，唯有识海深处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道心之光，证明他尚未彻底陨落。

“道主燃烧道果，以自身道基为代价摧毁魔渊，这是自毁前程啊！”老仙声音哽咽，眼中泪光闪烁，“混沌道果乃万古唯一，一旦燃尽，即便保住性命，也会沦为废人，再无寸进可能。”

佛界的燃灯古佛缓步走来，手中佛尘轻挥，金色佛光笼罩住凌云的身躯，延缓着他道躯的崩解。“阿弥陀佛，凌云道主心怀三界，以身殉道，此等大无畏之心，堪为万世楷模。但他道心未灭，混沌道果虽燃，却留有一缕本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金甲战神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古佛可有办法？只要能救回道主，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燃灯古佛摇了摇头，目光望向鸿蒙界的方向：“凌云道主的道果源于混沌，燃尽之后，唯有混沌本源方能重塑。鸿蒙界乃混沌衍生之地，或许界灵前辈有办法，但鸿蒙界本源耗损大半，能否支撑此等逆天之举，尚未可知。”

话音刚落，虚空中泛起一圈圈混沌涟漪，灰袍界灵的身影缓缓凝聚。他望着凌云残破的道躯，眼中满是复杂：“痴儿，你本可待道果稳固再迎战邪魔，为何要如此急着燃烧道基？”

“界灵前辈，求您救救道主！”幸存的修士们纷纷跪拜在地，齐声哀求，声音震彻云霄。

界灵轻叹一声，抬手一挥，一道混沌气流涌入凌云体内，那些蔓延的裂痕顿时停止扩张。“他虽燃尽道果，却未毁道心。混沌道果的本质是‘破而后立’，燃果之时，他的道心之光与混沌本源产生了共鸣，留下了一缕混沌真种，这便是他的一线生机。”

他俯身将凌云抱起，道躯轻飘飘的，仿佛一片羽毛。“鸿蒙界核心深处有一座混沌莲台，乃鸿蒙初开时诞生的至宝，蕴含最纯粹的混沌本源。我可将他送入莲台之中温养，但若想重塑道果，还需他自身道心觉醒，辅以三界本源之力相助。”

“我等愿献出本源！”金甲战神率先开口，掌心涌出金色神元，汇入界灵周身的混沌气流中。

“我等亦愿相助！”

无数修士纷纷响应，神界的神元、佛界的佛光、人间界的灵气，化作亿万道流光，汇聚成一条七彩长河，涌入界灵手中。这些本源之力蕴含着三界生灵的祈愿，纯粹而磅礴，与混沌气流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温暖的光幕，包裹住凌云的身躯。

界灵点了点头，身影化作一道混沌流光，带着凌云朝着鸿蒙界疾驰而去。留下的修士们自发地清理战场，收敛同伴的尸骸，同时在要塞之上筑起一座无字丰碑，纪念那些为守护三界牺牲的英灵，而碑的最顶端，刻着“凌云”二字，熠熠生辉。

鸿蒙界核心区域，混沌莲台悬浮于混沌海之上。莲台通体呈深灰色，共有九品花瓣，每一片花瓣上都布满了古老的混沌纹路，散发着微弱却精纯的混沌本源之力。界灵将凌云轻轻放在莲台中央，九品花瓣缓缓合拢，将他包裹其中，形成一个密闭的混沌空间。

“混沌莲台，蕴养本源，道心不灭，万法重生。”界灵口中诵念古老的咒语，双手结印，鸿蒙界剩余的本源之力源源不断地涌入莲台，化作滋养凌云道躯的养料。

莲台之内，凌云的意识陷入无边黑暗。他能感受到自己的道躯在崩解，混沌道果在燃烧，本源之力如流水般逝去，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过：与亲友并肩作战的时光，在鸿蒙界苦修的日夜，抵御邪魔时的呐喊……这些记忆化作一道道暖流，守护着他识海深处的道心之光。

“我不能死……”

一丝微弱的意念在识海中响起。他想起了三界修士的期盼，想起了亲友的牵挂，想起了自己守护这片天地的誓言。道心之光骤然暴涨，如同一颗星辰，在黑暗的识海中亮起。

“混沌道果，破万法，亦能破自身之厄！”

凌云的意念越来越清晰，他开始调动识海深处那缕残留的混沌真种。这缕真种是燃烧道果时，混沌本源与道心之光交融诞生的精华，蕴含着混沌最纯粹的生机与寂灭之力。

混沌真种在道心之光的滋养下，缓缓发芽，化作一株嫩绿的幼苗。幼苗扎根于识海，开始吸收莲台外涌入的混沌本源与三界本源之力，嫩芽上渐渐浮现出九色纹路，与混沌纹路交织，正是当初混沌道果的雏形。

与此同时，莲台之外，鸿蒙界突然剧烈震颤。混沌海掀起万丈巨浪，无数混沌气流朝着莲台汇聚而来，形成一道巨大的混沌漩涡。界灵脸色一变，抬头望向天穹，只见鸿蒙界的天穹裂开一道缝隙，一缕更为古老、更为纯粹的混沌本源从缝隙中坠落，融入混沌漩涡之中。

“是混沌母源！”界灵眼中闪过一丝震惊，“没想到凌云燃果之举，竟然引动了混沌母源降临！这是万古未有之异象！”

混沌母源乃混沌诞生之初的本源核心，蕴含着创造与毁灭的终极力量。它的降临，让混沌莲台的光芒暴涨，九品花瓣上的混沌纹路全部亮起，源源不断的混沌母源之力涌入莲台，滋养着凌云体内的混沌幼苗。

莲台之内，凌云感受到一股磅礴的生机涌入体内。断裂的道脉在混沌母源的滋养下重新生长，残破的道躯渐渐修复，那些蛛网般的裂痕被混沌气流填满，肌肤重新泛起淡淡的混沌光泽。

混沌幼苗在混沌母源与三界本源的双重滋养下，飞速生长。嫩芽化作枝干，枝干上长出九片叶子，每一片叶子都代表着一种本源之力，叶子边缘环绕着混沌纹路，散发出超越之前的恐怖气息。

“道果重塑，当以混沌为根，三界为叶，道心为魂！”

凌云的意念化作实质，融入混沌幼苗之中。幼苗顶端渐渐凝聚出一颗小小的果实，初时呈嫩绿之色，随后慢慢转为深灰，最后变成黑白交织的混沌之色，表面布满了玄奥的道纹，既有混沌的寂灭之力，又有三界的生机之力，形成一种奇妙的平衡。

这颗新的混沌道果，比之前更为凝练，更为强大。它不再是单纯的混沌本源凝聚，而是融合了三界本源与凌云的道心，真正达到了“破万法，生万法”的境界。

随着道果成型，凌云的识海剧烈震颤，无数道则从道果中涌出，重新构筑他的道基。这一次的道基，以混沌母源为底，以三界本源为墙，以道心为顶，坚不可摧，万法不侵。

“轰！”

莲台突然炸开，九品花瓣化作九道混沌流光，环绕在凌云周身。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中黑白交织，混沌气流与九色霞光轮转，仅仅是一个眼神，便让整个鸿蒙界都在颤抖。

道躯之上，混沌道果悬浮于眉心，黑白双色的光晕扩散开来，将混沌海的浪涛都压得平息下去。他的气息不再是之前的霸道凛冽，而是变得温润而磅礴，如混沌初开，如万物新生。

“道主！”界灵眼中满是欣慰，“你不仅重塑道果，更融合混沌母源与三界本源，道基远超从前，如今的你，已真正踏入混沌境中期，甚至触摸到了混沌境后期的门槛！”

凌云缓缓起身，周身混沌气流自动退散，他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心中感慨万千。若非燃烧道果时的决绝，若非三界修士的祈愿，若非混沌母源的降临，他早已身死道消。此刻的他，道心更为坚定，力量更为纯粹，守护三界的信念也愈发强烈。

“多谢界灵前辈相助，多谢三界修士鼎力支持。”凌云对着界灵深深一揖，目光望向三界的方向，“邪魔虽退，但域外魔域尚存，魔天大帝与邪魔至尊虽死，但其麾下残余势力仍在，若不彻底清除，日后必成大患。”

界灵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域外三千魔域，强者如云，此次入侵的只是其中一支势力。你如今道果重塑，道基稳固，正好借此机会，横扫域外，永绝后患。”

凌云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正有此意。此次我不仅要清除邪魔残余，还要夺回被魔域侵占的混沌本源，弥补鸿蒙界的损耗。”

他身形一动，化作一道黑白交织的流光，冲出鸿蒙界，朝着三界要塞飞去。沿途之上，那些尚未完全退去的魔气，在他周身的混沌道力下，纷纷化为齑粉，连一丝痕迹都未能留下。

三界要塞之上，修士们正在清理战场，修建英灵碑。当那道黑白流光降临之时，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去，眼中满是震惊与狂喜。

“是道主！道主回来了！”

“道主没死！他真的没死！”

欢呼声如潮水般响起，幸存的修士们纷纷跪拜在地，热泪盈眶。他们能感受到，凌云身上的气息比之前更为强大，更为深不可测，那是一种凌驾于混沌之上，包容万物的至高气息。

凌云缓缓降落，眉心的混沌道果流转着黑白霞光，柔和的力量扩散开来，滋养着在场每一位修士的身躯，修复着他们的伤势。“诸位，辛苦你们了。”

“道主神威，万劫不灭！”修士们齐声高呼，声音震彻寰宇。

金甲战神走上前来，单膝跪地：“道主，邪魔残余势力仍在三界边缘盘踞，我等正欲出兵清剿，还请道主下令！”

凌云抬手扶起他，目光扫过在场的修士们，声音铿锵有力：“邪魔不灭，三界难安！今日，我便率领诸位，横扫域外，踏平魔域，让那些邪魔知道，我三界生灵，不可欺，不可辱！”

“踏平魔域！不可欺辱！”

亿万修士齐声响应，战意如火山般爆发。凌云周身的混沌道力与修士们的力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屏障，笼罩住整个三界。他转身望向域外的方向，眉心混沌道果微微转动，黑白双色的道力化作一道巨大的门户，通往域外魔域。

“出发！”

凌云一声令下，率先踏入门户之中。金甲战神、青袍老仙、燃灯古佛等顶尖强者紧随其后，亿万修士组成的大军如潮水般涌入，朝着域外魔域进发。

域外星空之中，魔气弥漫，无数魔域星球悬浮在黑暗之中。感受到三界大军的气息，魔域之中传来阵阵愤怒的咆哮，无数邪魔纷纷涌出，朝着大军扑来。

凌云立于大军前方，眉心混沌道果爆发出璀璨的光芒。他抬手一挥，黑白双色的混沌道力化作无数道利刃，横扫而去。所过之处，邪魔纷纷化为飞灰，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今日，便以尔等之血，祭奠三界英灵！”

凌云的声音冰冷而决绝，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黑白流光，冲入邪魔大军之中。混沌道力所过之处，无人能挡，魔域星球在他的拳下崩解，邪魔将领在他的掌下陨落。

金甲战神等人率领大军紧随其后，佛光照耀之处，邪魔魂飞魄散；仙力横扫之时，魔基寸寸断裂；人间界的法宝如流星般坠落，将一片片魔域化为焦土。

这场战争，没有悬念。

重塑道果后的凌云，实力远超从前，混沌母源加持的道力，对邪魔有着天生的克制。再加上三界修士同仇敌忾，士气如虹，魔域的残余势力根本不堪一击。

短短三日，凌云便率领大军横扫了域外三千魔域中的七成，斩杀邪魔将领上百位，摧毁魔巢无数。剩余的邪魔纷纷逃窜，躲入魔域最深处的黑暗之中，不敢露头。

凌云立于魔域核心区域，眉心的混沌道果缓缓转动，黑白双色的道力扩散开来，开始吸收魔域中的混沌本源。这些混沌本源被邪魔掠夺多年，如今重新被吸纳，一部分融入凌云的道果，让他的修为更加稳固，另一部分则通过鸿蒙界的通道，弥补着鸿蒙界的本源损耗。

“道主，剩余邪魔躲入了魔渊深处，那里是域外魔域的本源之地，魔气浓郁，危机四伏。”青袍老仙来到凌云身旁，神色凝重地说道。

凌云抬头望向魔域深处，那里是一片无尽的黑暗，蕴含着恐怖的吞噬之力，即便是混沌境强者，也不敢轻易涉足。但他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坚定的决心。

“魔渊虽险，但今日必须彻底清除，永绝后患！”

他转身对着身后的大军说道：“诸位在此休整，看守魔域，我独自一人前往魔渊，斩杀残余邪魔。”

“道主，万万不可！魔渊危险，我等愿与道主同往！”金甲战神急忙说道。

凌云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不必。如今我的道果已成，道基不灭，万法不侵，区区魔渊，能耐我何？”

话音刚落，他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黑白流光，朝着魔渊深处疾驰而去。身后的修士们望着他的背影，眼中满是敬佩与担忧，但他们知道，凌云的决定，无人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