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死前谜语（1/2）

“招了？”刘禅霍然起身，压下心中关于李福的震惊，“他说了什么？‘影子’是谁？”

关索脸上却没有破案的喜悦，反而充满了困惑与凝重：“陛下，那刺客受刑不过，精神濒临崩溃，只反复念叨几句话……”

“什么话？”

“他先是含糊地说……‘水……浊江……泥沼……’然后眼神涣散，盯着牢房顶壁，仿佛在看什么不存在的东西，喃喃道……‘灯……灯下……最黑……就在……陛下……身边……’”

水浊江？泥沼？灯下最黑？就在陛下身边？！

这几句断续的话，如同几块冰冷的碎石投入刘禅心湖，激起惊涛骇浪！

“水浊江”、“泥沼”，这与陆郁生感知到的“江水腥气”、“泥土腐朽味”何其相似！难道指的是同一个地方，或者同一种特征？是江州某处浑浊的江段？还是指代某个藏污纳垢的据点？

而“灯下最黑……就在陛下身边”，这几乎直白地指向了内应就在他刘禅的亲近圈子里！这比任何明确的指控都更让人毛骨悚然！

他身边？邓芝？关索？赵统？诸葛瞻？还是那些贴身侍卫？甚至……刚刚被他怀疑的李福，其影响力是否也已延伸到自己身边？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让他如坠冰窟。他猛地回想起来江州后的点点滴滴，每个人的言行举止，试图找出任何与“水”、“泥沼”相关的蛛丝马迹，或是任何可疑之处。

邓芝负责江州防务，熟悉水陆情况；关索、赵统勇猛救驾，奋不顾身；诸葛瞻是相父之子，根正苗红；那些贴身侍卫也都是经过千挑万选。谁会与“浊江”、“泥沼”产生关联？

“他还说了什么？”刘禅强迫自己冷静，声音沙哑地问道。

“说完这几句，便气绝身亡了。”关索咬牙道，“狱医查验，是心力交瘁，加之旧伤爆发所致。”

线索又断了！但这几句临终谜语，却像几根毒刺，深深扎进了刘禅的心里。

水浊江……泥沼……灯下最黑……就在陛下身边……

这意味着，内应不仅存在，而且可能与他所处的环境、某些隐蔽地点有关，并且地位不低，能够轻易接近他，获取他的信任！

刘禅在房中踱步，心乱如麻。信任一旦出现裂痕，看谁都像是戴着面具的鬼魅。那浑浊的江水，那污秽的泥沼，仿佛就在他脚下翻涌。

“陛下，此贼子临死胡言，语无伦次，意在扰乱圣心，切不可轻信！”关索见刘禅神色不对，急忙劝道。

刘禅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关索说得对，越是这样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这很可能是敌人临终前布下的迷魂阵！

但……万一是真的呢？那模糊的指向，与陆郁生的感知、与帛书上的标记隐隐呼应，让他无法完全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