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朝堂风云（1/2）

次日清晨，洛阳皇宫德阳殿，大朝会。

百官肃立，气氛却与往日不同，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许多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瞟向站在文官队列前列的谯周。昨夜灵台“失火”以及谯周关于“荧惑守心”的星象解读，早已在私下里传开，所有人都知道，今日朝会必有一场风波。

刘禅端坐于龙椅之上，面色平静，目光扫过殿下群臣，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他看到了一些人的忧虑，一些人的观望，也看到了一些人眼中隐藏的兴奋。

“众卿平身。”刘禅的声音打破沉寂，“可有本奏？”

话音刚落，谯周便手持笏板，迈步出列，声音洪亮而带着一丝悲天悯人：“陛下，臣有本奏！”

“谯爱卿请讲。”

“陛下！”谯周深深一揖，朗声道，“臣昨夜观星，见荧惑星入于心宿，此乃‘荧惑守心’之大凶天象！史载，凡此象现，主兵燹、灾荒、社稷动荡！臣夜不能寐，痛心疾首，此必上天警示也！因连年征战，耗费国力，百姓疲敝，怨气干天！恳请陛下，体恤天心民意，下诏罪己，暂停刀兵，与民休息，修德省刑，则天象可转，国祚可安！”

他一番话掷地有声，引经据典，加上其名士身份，顿时引得不少保守派和清流官员纷纷附和。

“臣附议！谯大夫所言极是，兵者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当止则止啊！”

“陛下，天象示警，不可不察！宜当修德以禳之！”

一时间，要求停战息兵的声音在朝堂上形成了不小的声势。

刘禅静静地看着，并未立刻表态。他知道，这只是谯周的第一波攻势。

果然，见刘禅沉默，谯周再次开口，语气更加沉痛：“陛下！岂不闻灵台昨夜无故火起？此亦非吉兆啊！天象人事，相互印证，若陛下再不纳忠言，若有更大灾祸降临，届时悔之晚矣！”

他终于图穷匕见，将“天罚”的威胁隐隐点了出来。

朝堂上一片哗然，不少官员面露惊恐之色。古人敬畏天命，对天象灾异极为敏感，谯周将星象与灵台火灾联系起来，极具煽动性。

诸葛亮、姜维等重臣眉头紧锁，他们虽知内有阴谋，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很难直接反驳谯周的“天象”之说。

就在局势即将一面倒之时，刘禅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谯爱卿忧心国事，解读天象，其心可嘉。”

他先肯定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目光如炬，直视谯周：“然，朕有一事不明，欲请教谯爱卿。”

“陛下请讲。”谯周心中一凛，感到一丝不安。

“朕听闻，”刘禅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谯爱卿有一门生，昨夜恰好就在灵台，并且不幸命丧于火灾之中。不知谯爱卿这位高足，深夜前往灵台，所为何事？”

嗡！朝堂上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所有人都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谯周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镇定，从容答道：“回陛下，劣徒痴迷天文，常去灵台向太史令请教。昨夜想必亦是如此，不幸遭此横祸，臣亦心痛不已。”他将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哦？仅是请教天文吗？”刘禅追问，语气依旧平稳，“可朕怎么在火灾废墟中，发现了一些不属于灵台的物件？比如，刻有诡异符文的青铜碎片，还有些许火药残渣？”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诡异符文？火药？这两样东西出现在观测天象的灵台，其意味不言而喻！

谯周的脸色终于变了，他强自镇定：“陛下！此事臣实不知情！定是有人栽赃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