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什么梦啊（1/2）

“然后呢？”

真由美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绵绵细针般的压力，无声地刺进风间秀树的神经。

她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地凝着他，瞳孔微微扩张，里面翻涌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和摇摇欲坠的依赖，沉甸甸地压过来。

风间秀树的后颈泛起一阵细微的麻痒。

他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被他人全然寄生般的依赖，带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仿佛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就成了操纵他人意志、裁定他人情绪的开关。

......这太荒谬又太沉重了。

“然后，”内田美津适时地走近，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介入两人之间，“您先坐到床上就好。”

真由美的瞳孔微微收缩，像是被触发了某种开关。神经质的将目光转向她，干裂的嘴唇机械地开合：

“那我要怎么坐？”

“正坐？还是斜卧？？”

“盘腿？还是抱膝？？？”

“手要放在床上吗？......脚呢？脚能不能沾地？！”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像一台失控的机器，每一个字都像尖锐的零件迸溅出来。

这一连串逼问砸下来，饶是内田美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难免懵了下。她呼吸微不可察地滞了一瞬，但很快调整回来。

“啊啊啊啊啊啊——你快告诉我啊！！快告诉我！！！”

怎么做——？

她到底要怎么做？！！！！

内心强烈的不安感作祟，如山洪爆发般倾泻下来，山东真由美又开始了尖啸，指甲深深掐进掌肉，指节也绷得死白。

内田美津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声音淡定平稳：“现在，慢慢向右转身——一步一步走过去，像平时坐在椅子上一样，坐在床沿。”

真由美动作僵硬迟缓地照做。

“坐、坐下了......然后呢？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内田美津望向正走去拉窗帘的风间秀树，轻声说：“请您先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呼吸......呼吸......”

真由美茫然地看了看父亲和风间秀树，顺从地跟随她的指令。

窗帘“唰”地被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