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渊”?(1/2)

回去的路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在身后拉得很长。

阿泽夕马安静地跟在他身侧半步远的位置,像一道沉默的影子。

他微微低着头,目光却不时悄悄掠过风间秀树线条干净的侧脸。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了片刻,只有鞋底摩擦地面的细微声响。

终于,阿泽夕马像是鼓足了勇气,小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与他修长身形不甚相符的、近乎柔软的腼腆与钦佩:

“秀树君刚才...”

“擦黑板的样子,好认真啊。”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

几乎融入了傍晚的风里,像是不经意的低语,却又清晰地传入风间秀树耳中:“连最上面、最角落的缝隙,都踮起脚,用指尖抵着抹布,一点点擦干净了...”

“还有,还有之前在班里帮我解围,替我挡住了那些人的刁难...”

“还有之前好多好多次,我遇到麻烦的时候......”

他的声音里渐渐染上一种真诚的、甚至带着点依赖的感激:“真的,每次都麻烦你,非常、非常感谢你,秀树君。”

风间秀树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说真的,一个身形与他相仿、甚至骨架看起来比他还要结实几分的男生,用这种近乎小女生的、带着羞涩与全然依赖的语气同他说话。

这种感觉...

非常奇怪。

甚至,让他脊背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不适。

他侧过头。

夕阳的金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小片阴影。

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阿泽夕马那张带着诚恳谢意的脸上,唇角礼貌性地、略显疏离地弯了弯。

声音依旧温和,却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听不出太多真实的情绪:

“不用这么客气,夕马君。”

他收回目光,看向前方被夕阳染成暖橙色的道路,语气平淡地补充道:

“只是碰巧遇到,举手之劳而已。”

不对劲。

阿泽夕马顺从地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完美掩去眼底翻涌的晦暗。

风间秀树表现得太过自然了。

自然得令人不安。

无论是面对真诚的夸赞还是刻意的示弱,他都以同样温和有礼的态度回应。

像一面打磨光滑的镜子,将所有情绪都恰到好处地折射开去。

这种无懈可击的得体,反而让阿泽夕马心底那份扭曲的探究欲疯狂滋长。

...为什么这个人完全不受影响?

那些对人类百试百灵的情绪引导,那些能轻易激发保护欲的脆弱姿态,落在风间秀树身上,竟像雨水落入深潭,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惊起。

更令他心惊的是,当他试图动用更深层的力量,去侵蚀、去溶解那份看似清醒的理智时,竟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滞涩阻力。

脑浆...

他抵抗时,脑浆会是什么颜色的呢?

被溶解时,又会发出怎样的哀鸣呢?

他头顶那团无形却硕大的黑影剧烈晃动起来。

矩形瞳孔危险地眯成一条细缝,发出只有他能听见的、焦躁的嘶嘶声。

藏在宽大袖口下的手无声攥紧。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这罕见的“失控”非但没有让他退缩,反而像一簇冰冷的火焰,瞬间点燃了他所有的偏执。

阿泽夕马前所未有地想要靠近。

想要撕开那层完美无瑕的表象,看看下面究竟藏着什么——

是比深渊更沉的冷漠?

是包裹在理智下的另一种疯狂?

还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真正坚不可摧的东西?

阿泽夕马低着头,感受着这份令人战栗的未知。

风间秀树...

你真的只是个普通人吗?

就在这时,阿泽夕马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旁边斑驳的墙壁上,一道极其细微的、如同昙花纹理般的暗影一闪而过。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啊——!”

他猛地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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