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要把他压在身下(1/2)
地下室里,空气浑浊得令人窒息,浓重的血腥味与刺鼻的松节油、颜料气味怪异混合。
地面上,被画家疯狂分尸的富江残躯正以一种违背所有生物学常理的方式剧烈蠕动着、疯狂增殖。
如同被倒入沃土的腐败种子,争先恐后地汲取养分,破土而出。
很快,数个身形、面容完全一致的富江站了起来。
他们赤裸的苍白身躯上还挂着黏腻未干的血污,像是一群刚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复刻品,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他们彼此对视着,眼中没有丝毫同类诞生的喜悦,只有毫不掩饰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纯粹厌恶与深刻鄙夷。
动作整齐划一地走向画家那堆满杂乱画具和颜料的衣橱,粗暴地扯出几件还算完整的衣物套在身上,勉强遮盖住令人不快的赤裸。
整个过程里,他们不约而同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冰冷的、充满讥讽的冷哼。
“哼。”
“啧。”
声音重叠,仿佛在嘲笑对方竟与自己共享着同一张可憎的面孔。
然而,大事当前,这群新生的富江竟罕见地没有立刻陷入不死不休的内讧。
他们似乎共享着某个更优先的、刻入骨髓的绝对指令。
彼此交换了一个冰冷刺骨、充满敌意却又心照不宣的眼神后,如同嗅到猎物气味的鬣狗群,有目的地、悄无声息地朝着同一个方向散开、移动。
那个可怜的画家,还沉浸在“创造”极致艺术带来的狂热与事后的巨大恐惧中。
此刻,他正躲在离学校不远的一条暗巷拐角,痴迷又恐惧地窥视着刚刚放学、独自一人走在路上的风间秀树。
颤抖的手在素描本上勾勒着线条,策划着下一次更为“完美”的“创作”。
风间秀树走着,忽然感到脊背窜上一股寒意,像是被什么阴冷的东西盯上了。
他猛地回头,锐利的目光扫过空旷的街道,却只看到被夕阳拉长的影子和随风滚动的落叶,什么都没有捕捉到。
他抿了下唇角,心中暗忖。
最近似乎总是感觉在被窥视,是错觉吗?
还是......
而此刻,画家并未察觉到,死亡的阴影早已从身后将他笼罩。
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就被数双从阴影中骤然伸出的、苍白而冰冷有力的手同时扼住了喉咙、捂死了口鼻
如同被拖入沼泽般,瞬间被拖入了更深沉的黑暗之中。
生命的迹象在他眼中迅速熄灭。
解决掉这个共同的、低级的“创造者”后,短暂而脆弱的合作联盟瞬间土崩瓦解。
富江们嫌恶地松开手,任由画家的尸体像破布口袋一样软倒在地。
他们彼此再次怒目而视,空气中弥漫开比之前更浓烈的杀气。
“蠢货秀树就是要死,”其中一个富江用那甜腻而冰冷的声音率先开口,打破了寂静。
“也要死在我手里。”几乎在同一瞬间,另一个富江精准地接上了完全一样的话尾,仿佛共享着同一个思维。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们像是被彼此这该死的默契彻底激怒,又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无尽憎恶的完美借口,猛地如同野兽般扑向对方,凶狠地扭打在一起。
指甲凶狠地抓挠,拳头毫不留情地挥向对方那张与自己别无二致的、令人憎恶的脸庞。
但这场争斗显得诡异而克制——
他们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可能造成严重撕裂伤的部位,极力避免让对方流血。
因为每一个富江都清楚地知道,每一滴落下的血,都可能孕育出新的、令人作呕的竞争者,那将是比死亡更难以忍受的亵渎。
“你这恶心的冒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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