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简直罪该万死(2/2)

“怎么样?”

...

自那天不欢而散之后,风间秀树就和富江陷入了一种僵持的冷战。

或许称之为冷战并不完全准确。

因为自那日起,富江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彻底从风间秀树的视线里消失了。

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更没有像往常一样,带着一脸理所当然的傲慢突然出现在他教室门口或回家的路上。

最初的下意识担心如同潮水般涌过后,风间秀树强压下心底那份不合时宜的躁动与空落。

他告诉自己,这大概率又是富江惯用的伎俩——

故意玩消失,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逼迫他先低头,再一次证明自己对他的在意和无法割舍。

川上富江一直如此。

恶劣地、游刃有余地玩弄着他人的情感,将别人的焦虑与牵挂视为有趣的消遣。

回到学校的第一天,趁着午休间隙,风间秀树找到了押切。

他隐去了富江引发的争吵和后续的混乱,只重点描述了那台能播报异世界新闻的诡异电视机。

“我后来查遍了所有正常的新闻渠道,”风间秀树语气严肃,“完全没有找到那台电视里提到的任何事件。那台电视...很可能本身就不是我们这个时空的东西,它接收到的信号来自别处。”

押切彻闻言愣了愣。

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更深的不安,他沉默片刻,低声说:“...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把那台电视处理掉,换一台新的。”

谈话结束时,风间秀树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旁边安静坐着的阿直。

想到那天富江对阿直毫无缘由的恶劣态度,他喉咙有些发紧,欲言又止。

最终,他还是找了个机会,私下里拦住了阿直。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斜斜地洒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那双微垂的桃花眼里盛着真诚的歉意,却依旧驱不散眉宇间笼罩的尴尬与无奈。

“那个...阿直,”他斟酌着用词,声音不自觉地放得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维护,“前几天...富江他,说的那些话,我替他向你道歉。”

他顿了顿,似乎想为富江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解释,最终却只能化为一句苍白的开脱,“他那个人...脾气一直都很差,说话常常不过脑子,你别往心里去。”

即便是在替人道歉的时刻,他依旧下意识地想要维护富江在他人眼中那早已所剩无几的形象。

阿直闻声抬起头。

那双总是蒙着一层水汽、带着怯意的眼睛望向风间秀树,沉默了几秒,才轻轻摇了摇头,声音细弱却异常清晰:“没关系的,风间君。”

他顿了顿,像是为了宽慰对方,又像是无意间被勾起了某段尘封的记忆,声音愈发低沉:“我...我小时候也被一个女孩子像那样欺负过。她总是借着和我玩的时候故意找茬,会把我的头狠狠地按在肮脏的污水槽里,或者突然把我推进又脏又臭的狗窝,害得我被狗追咬得一身伤痕......”

他的语气平静得近乎麻木,仿佛在讲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往事。

但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石子,砸在风间秀树的心上,让他的心脏猛地一阵抽紧。

“川上同学做的......和那些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阿直轻声补充道,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说完,他抬起眼,努力对风间秀树扯出一个有些勉强、却极力表现出善解人意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脆弱:

“所以...我真的没关系。风间君不用替别人感到抱歉的。”

这番话,配上他那副逆来顺受、仿佛早已习惯承受伤害的模样,非但没有让风间秀树感到释然。

反而更像一根长长的细刺,精准地扎进了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并在那里悄然释放出更加强烈的愧疚。

正当风间秀树打算再对阿直说些什么,甚至想提出请他吃顿饭作为更郑重的道歉时,一个同学急匆匆地跑过来,脸上带着关切和好奇,劈头就问:

“风间!听说川上同学家昨天起火了?怎么回事啊?他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