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冰冷砧台与猩红筹码（2/2）

掌控？林烬冰冷的余烬无声地冷笑。猩红污染的本质是扭曲和失控！是生命源质的癌变！工程师阿尔法7的背叛就是血淋淋的例证！任何试图“掌控”它的行为，最终都会被它反噬！自由之火的高层……或者说铁砧本人，恐怕早已深陷其中而不自知！甚至……甘之如饴！

“掌控……代价……便是……自身……化为薪柴……” 林烬的意念带着冰冷的洞悉。

“代价？” 铁砧狂暴的气势猛地一收，如同被强行按下的弹簧，重新变得冰冷而深不可测。他那只机械义眼红光稳定下来，死死盯着林烬。“废土之上，哪有不付代价的力量？你的烙印崩解，你的晶化污染，你的灾厄巨狼……不都是代价？”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自己的机械义眼和遍布伤疤的脖颈。

“我付出的代价，比你想象的……更多。”

铁砧的语气重新变得平稳，但那份平稳之下，是更加令人心悸的冰冷和决绝。

“加入我们，林烬。交出你掌握的秘密，尤其是关于绿狱深处、关于灾厄之种、关于如何对抗猩红污染的关键信息。作为交换，‘熔炉’的资源将向你倾斜。我们会帮你稳定状态，修复创伤，延缓晶化。那头狼……我们也会尽力修复它的核心，让它成为更强大的兵器。”

“或者……” 铁砧的声音陡然转寒，如同极地的寒风，“你和你的狼，将成为‘熔炉’下一批实验体。我们将用最直接的方式，从你们的血肉和灵魂中……榨取出我们需要的一切。相信我，那过程……绝不会愉快。”

冰冷的砧台已经摆好。加入，成为兵器，交出一切。或者，被彻底拆解，榨干最后的价值。

自由？不过是另一种形态的囚笼。

林烬浸泡在治疗液中，焦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烙印熔炉内，那缕乳白的意志火星在铁砧赤裸裸的威胁下，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加冰冷、更加凝练！

猩红污染的秘密？灾厄之种的本质？对抗污染的方法？

工程师阿尔法7的记忆碎片在意志火星的冰冷火焰中沉浮。关于猩红毒株的基因序列图谱，关于摇篮意识体对污染源的天然压制特性，关于灾厄之种作为高度压缩的、混合了摇篮源质与猩红污染的矛盾能量体……这些破碎而关键的信息，如同冰冷的筹码。

还有……晶化的右眼。那冰冷、沉重、带着刺痛和特殊感知能力的晶化器官。在铁砧情绪剧烈波动时，它清晰地捕捉到了对方体内……那股同样精纯、同样被某种力量约束引导着的……猩红污染源质！铁砧本人……就是熔炉基地内，那股最强盛、最核心的“毒源”之一！

这是底牌，也是催命符。

如何抉择？

冰冷的意念在烙印熔炉中高速运转，如同精密的逻辑回路。加入？沦为兵器，受制于人，最终可能成为铁砧掌控猩红污染的又一个牺牲品或实验素材。拒绝？立刻面临“熔炉”最残酷的压榨和拆解，以他和灰影现在的状态，几乎没有反抗之力。

第三条路……存在吗？

林烬冰冷的余烬扫过隔离单元外平台上的灰影。牵引力场中，灰影庞大的身躯微微起伏，胸腔豁口处那颗布满裂痕的灾厄之种核心，在基地提供的稳定力场下，搏动似乎比之前平稳了一丝。裂痕深处，那暗红的污染岩浆和银灰的灾厄闪电，在精纯源质的滋养下，似乎……出现了一种极其微妙的、相互渗透、相互转化的迹象？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林烬冰冷的意志！

猩红污染……灾厄之种……晶化器官……烙印熔炉……

或许……这绝境之中，藏着唯一的生路，也是……反击的契机！

林烬那缕冰冷的意志火星，缓缓地、艰难地，向铁砧传递出意念：

“交易……可以……”

“但……内容……由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