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阵场推演，纹路线难连（1/2）

玄冥宗的阵场，坐落于宗门后山的一片开阔谷地。

这里与丹房的药香、器堂的铁锈味、符院的墨香都不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特的波动，像是无数条无形的丝线在交织、缠绕。

谷地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白玉台。

玉台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阵纹。

这些阵纹相互连接，形成一个复杂而精妙的图案，散发着淡淡的灵光。

这里，便是玄冥宗弟子学习阵法推演的地方。

李子站在阵场边缘，望着那座白玉台，眼神中充满了凝重。

自从发现平安符灰烬中的 “赤阳” 二字后，他心中的疑团便愈发浓重。

绿老的反常，血煞教的渗透，还有那神秘的 “赤阳”……

一切都像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

他知道，阵法之道，变幻莫测，蕴含着天地至理。

或许，通过学习阵法，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更重要的是，阵法与符篆相辅相成。

学好阵法，对他理解符篆，解开 “赤阳” 之谜，也大有裨益。

“李子，你怎么来了？”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子转过身，看到李月正快步向他走来。

“我来学习阵法推演。”

李子说道。

“学习阵法？”

李月有些惊讶，“阵法之道，比丹道和符道还要晦涩难懂，你确定要学？”

“嗯。”

李子点了点头，“越是难懂，越要学。”

“我总觉得，阵法中，或许隐藏着我们想要的答案。”

李月犹豫了一下，说道：“既然你决定了，那我陪你一起。”

“正好，我对阵法也有些兴趣。”

“好。”

李子笑了笑。

有李月陪伴，他心中也多了一份底气。

两人一同走进阵场。

绿老早已等候在白玉台边。

他依旧穿着那件墨绿色的道袍，手里拿着一根莹白的玉杖，杖头雕刻着一个复杂的阵纹。

看到李子和李月，绿老的目光在李子身上停顿了一下，眼神复杂。

“你们来了。”

绿老淡淡说道。

“弟子李子（李月），见过绿老。”

两人齐声行礼。

“嗯。”

绿老点了点头，“今日，我们学习聚灵阵的推演。”

“聚灵阵是最基础的阵法之一，能汇聚天地间的灵气，辅助修炼。”

“看似简单，却蕴含着阵法的基本原理。”

“学好聚灵阵，对你们以后学习更复杂的阵法，大有裨益。”

绿老指了指白玉台上的阵纹：“这便是聚灵阵的阵图。”

“你们仔细看清楚，每一条阵纹的走向，每一个阵眼的位置，都至关重要。”

“一步错，步步错。”

李子和李月凝神望去。

白玉台上的阵纹，纵横交错，如同一张巨大的网。

在这些阵纹的节点上，分布着七个大小不一的圆点，应该就是绿老所说的阵眼。

灵气沿着阵纹流转，在阵眼中汇聚，形成一个循环往复的整体。

确实精妙。

李子心中暗叹。

“现在，你们试着在沙盘上推演一遍。”

绿老指了指旁边的两个沙盘。

沙盘里装满了细沙，旁边放着一根用来画阵纹的竹签。

李子和李月分别走到一个沙盘前。

李子深吸一口气。

拿起竹签。

回忆着白玉台上的阵图。

开始在沙盘上绘制阵纹。

聚灵阵的阵纹虽然复杂，但好在他记忆力惊人，基本能记住大概的走向。

竹签在沙盘中游走。

一条又一条的阵纹，渐渐出现在沙盘上。

李月也在一旁认真地绘制着。

绿老则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时不时点评几句。

“李月的阵纹，线条流畅，走向正确，不错。”

绿老看着李月的沙盘，点了点头。

然后，他走到李子的沙盘前。

眉头微微一皱。

“李子，你的阵纹，虽然大致走向没错，但在这个节点上，却画错了。”

绿老指着沙盘上的一个位置，“这里应该是一条直线，你却画成了曲线。”

“这样一来，灵气在流转到这里时，就会出现滞涩，影响聚灵的效果。”

李子低头看去。

果然如绿老所说。

那个节点上的阵纹，确实是一条曲线。

但他明明记得，白玉台上的阵纹，这里应该是直线才对。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李子有些疑惑。

但还是点了点头：“弟子知错。”

他拿起竹签，想要修改。

可就在竹签即将碰到沙盘点的瞬间。

他手中的竹签，却像是受到了一股无形力量的牵引，不由自主地向旁边偏去。

原本应该画成直线的阵纹，再次变成了曲线。

而且，这条曲线的走向，隐隐带着一丝阴冷的气息，与他之前感受到的煞气，有几分相似。

李子心中一惊。

又是这种感觉！

与他在画符时遇到的情况，如出一辙！

“哼！”

绿老冷哼一声，“看来，你还是没把老夫的话放在心上。”

“连这么简单的阵纹都画不好，还想学阵法？”

李子连忙解释：“绿老，不是弟子不用心，而是……”

“而是什么？”

绿老打断他，眼神锐利，“难不成，你还想说是沙盘有问题？”

“弟子不敢。”

李子咬了咬牙。

他知道，就算自己解释，绿老也不会相信。

只能自己想办法克服。

李子深吸一口气。

将一丝星辉之力，注入手中的竹签。

再次尝试修改那个节点的阵纹。

这一次，那股无形的力量，似乎被星辉之力压制了下去。

竹签没有再偏移。

一条笔直的阵纹，出现在沙盘上。

终于改过来了。

李子松了口气。

继续绘制剩下的阵纹。

有了星辉之力的加持，那股无形的力量，似乎收敛了许多。

阵纹的绘制，也变得顺利起来。

很快。

一个完整的聚灵阵阵图，出现在沙盘上。

虽然不如白玉台上的阵图精妙，但也算得上中规中矩。

李子放下竹签，心中生出一丝期待。

不知道这个阵图，能不能成功汇聚灵气。

绿老走到李子的沙盘前，仔细看了看。

点了点头：“勉强还算合格。”

“但不要得意。”

“这只是最基础的推演。”

“真正的阵法，还要考虑天地灵气的流动，地形的变化，甚至是日月星辰的运转。”

“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

“弟子明白。”

李子说道。

“嗯。”

绿老点了点头，“现在，老夫给你们示范一遍。”

他走到白玉台前，拿起那根莹白的玉杖。

玉杖在他手中，如同活过来一般。

杖尖轻点。

一道道灵光，从杖尖涌出，落在白玉台上的阵纹上。

原本静止的阵纹，瞬间活了过来。

灵气沿着阵纹，快速流转。

七个阵眼，也依次亮起。

整个聚灵阵，散发出一股磅礴的灵气波动。

比李子和李月推演的阵图，不知强了多少倍。

李子和李月看得目瞪口呆。

这才是真正的阵法大师啊！

绿老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滞涩。

每一次点出，都恰到好处。

仿佛他与整个聚灵阵，已经融为一体。

很快。

绿老的示范结束。

白玉台上的阵纹，再次恢复平静。

但李子却敏锐地发现。

绿老在示范时，似乎漏掉了一个阵眼。

就是七个阵眼中，最不起眼的那个小阵眼。

他在绘制阵图时，也画了这个阵眼。

可绿老在示范时，却刻意避开了。

这是为什么？

难道这个阵眼，真的不重要？

李子心中充满了疑惑。

“看到了吗？”

绿老看着两人，淡淡说道，“这就是聚灵阵的精髓。”

“灵气流转，阵眼呼应，缺一不可。”

李子忍不住问道：“绿老，弟子有一事不明。”

“说。”

绿老说道。

“聚灵阵的七个阵眼，为何您在示范时，只激活了六个？”

李子问道，“那个最小的阵眼，难道是多余的？”

绿老的脸色，微微一变。

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你说那个啊。”

“那只是一个无用的设计。”

“是前人在绘制阵图时，一时失误加上去的。”

“有没有那个阵眼，对聚灵阵的效果，没有任何影响。”

“甚至，有了那个阵眼，还会影响灵气的流转，得不偿失。”

“所以，老夫在示范时，就刻意忽略了。”

是这样吗？

李子心中更加疑惑。

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那个小阵眼，虽然不起眼，但在整个阵图中，却起着一种微妙的平衡作用。

若是缺少了它，聚灵阵的灵气流转，或许会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

虽然影响不大，但对于追求极致的阵法大师来说，绝不可能容忍这种瑕疵。

绿老的解释，未免太过牵强了。

“怎么？你不信？”

绿老看着李子，眼神锐利。

“弟子不敢。”

李子说道，“只是觉得有些好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