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婉拒拉拢，坚守自主心（1/2）

清晨的演武场薄雾未散，李子刚领着小石头等少年完成早课，就见赤阳长老带着十余名红衣弟子堵住了出口。

“李师兄好兴致啊。” 赤阳长老的声音像淬了火的烙铁，带着灼人的热气，“老夫还以为，经过昨夜之事，你该闭门思过才对。”

演武场上的弟子们纷纷侧目。昨夜赤阳长老被金老罚去思过崖的消息早已传开，此刻他当众拦人，显然是来者不善。

李子将少年们护在身后，蓝星剑在晨光下泛着冷光：“长老不是该在思过崖静修吗？擅自离崖，怕是不合规矩吧。”

“规矩？” 赤阳长老冷笑一声，火灵珠在掌心腾起三寸火苗，“在七修门，老夫的话就是规矩！”

他突然提高声音，确保在场的所有弟子都能听清：“李子，老夫再问你最后一次，愿不愿意脱离七老那派，归顺于我？只要你点头，昨日的事一笔勾销，火灵谷的修炼资源任你取用！”

演武场瞬间安静下来，弟子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李子身上。谁都知道，这是赤阳长老在逼李子当众表态，无论答应与否，都会彻底撕破脸皮。

小石头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能感觉到周围红衣弟子的煞气正隐隐锁定他们，只要李子说个 “不” 字，恐怕立刻就会动手。

李子向前一步，晨光洒在他的侧脸，将轮廓勾勒得愈发坚毅：“长老说笑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演武场每个角落：“弟子入七修门时，对着祖师牌位起过誓，只认宗门规矩，不认任何派系。七老也好，长老您也罢，在弟子眼中，都是宗门长辈，仅此而已。”

“好一个只认宗门规矩！” 赤阳长老的火苗猛地窜起丈许高，演武场的青石地面瞬间裂开数道焦痕，“你这是不给老夫面子，也不给三长老和五长老面子！”

“弟子不敢。” 李子微微躬身，态度不卑不亢，“只是弟子认为，宗门之所以能存续千年，靠的是规矩二字，而非派系之争。眼下玄冥先祖即将苏醒，正是宗门危难之际，若还在为派系之分内斗，恐怕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说得好！” 人群中突然响起声喝彩，张松扛着玄铁斧大步走来，巨熊虚影的黄光在他身后翻涌，“李师弟说得在理！大敌当前，搞这些阴谋诡计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去迷魂林砍翻几个玄冥杂碎！”

随着他的话音，越来越多的弟子附和起来：

“李师兄说得对！我们是七修门弟子，不是哪个派系的私兵！”

“赤阳长老，还是想想怎么对付玄冥族吧！”

“别在这欺负同门了！”

附和声浪越来越高，连一些原本中立的内门弟子都忍不住点头。赤阳长老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握着火灵珠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好，很好！” 赤阳长老怒极反笑，目光扫过那些附和的弟子，最终定格在李子身上，“看来七修门的好弟子，都站在你那边了。”

他突然拂袖转身，红衣弟子们立刻跟了上去。走到演武场门口时，赤阳长老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声音却像淬了毒的冰锥：“李子，你会后悔的。”

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弟子们围着李子，眼神里充满了敬佩。谁都知道，当众拒绝赤阳长老需要多大的勇气，更何况是在宗门危难之际。

“李师兄，你刚才太帅了！” 赵青不知何时挤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半块没吃完的灵米糕，“那老东西的脸，跟被玄铁斧劈过似的，又青又紫！”

林薇也走了过来，水镜术在空中展开，映出赤阳长老在远处与三长老密谈的画面：“他们肯定在商量怎么对付你，你要小心。”

李子点点头，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赤阳长老在宗门经营多年，绝不会善罢甘休。他看向那些欢呼的弟子，突然提高声音：“诸位同门，眼下不是欢呼的时候。”

喧闹声立刻平息，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他说话。

“赤阳长老说得没错，我或许会后悔。” 李子的目光扫过演武场，“但我更怕的是，当玄冥族踏平宗门时，我们还在为派系之争互相残杀。从今天起，愿意随我备战的，到望星楼集合；想明哲保身的，我也不勉强。”

话音刚落，张松第一个举起玄铁斧：“老子跟你干！”

“我们也去！” 小石头等少年齐声喊道，残破的玉佩在他们胸前微微发烫。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弟子举起兵器，演武场瞬间变成了兵器的海洋。连一些原本隶属赤阳派系的外门弟子，都犹豫着站到了李子这边。

“好！” 李子的星辉突然爆发，在演武场中央凝成颗璀璨的星辰，“半个时辰后，望星楼出发，目标迷魂林！”

半个时辰后，望星楼前已经聚集了三百余名弟子。李月带着丹房的弟子送来满满十箱丹药，绿老拄着拐杖，身后跟着二十名擅长布阵的弟子，每个人手里都捧着捆闪烁着绿光的藤蔓。

“这些是噬煞藤，能吸收玄冥煞气。” 绿老将藤蔓递给李子，枯瘦的手指在藤叶上轻轻一点，藤蔓突然活过来般缠上李子的手腕，“老骨头就不去给你们添乱了，护山大阵还得有人盯着。”

李子躬身行礼：“多谢绿老。”

他刚要下令出发，就见负责分发修炼资源的管事匆匆跑来，手里捧着个空荡荡的储物袋：“李师兄，这是…… 这是给你们的灵晶。”

李子接过储物袋，神识一扫，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袋子里只有十块下品灵晶，连维持基本的灵力消耗都不够，更别说支撑三百人的队伍深入迷魂林了。

“就这些？” 张松一把抢过储物袋，怒视着管事，“昨天说好的一百块中品灵晶呢？你敢克扣？”

管事吓得连连摆手：“张师兄息怒！是…… 是赤阳长老下的令，说…… 说李师兄公然顶撞长辈，按门规要削减资源……”

“放屁！” 张松的巨熊虚影猛地暴涨，吓得管事瘫坐在地，“哪门子的门规？我看是他赤阳自己定的规矩！”

李子按住张松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他看向管事：“藏经阁的通行令牌，应该没问题吧？”

管事的头垂得更低了：“赤阳长老说…… 说李师兄私藏禁书，暂时…… 暂时不许进入藏经阁。”

“连藏经阁都不让进？” 林薇气得浑身发抖，“他这是要断我们的后路啊！没有典籍参考，怎么对付玄冥先祖的秘术？”

弟子们也炸开了锅，纷纷怒骂赤阳长老公报私仇。三百人的队伍瞬间躁动起来，不少人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 没有灵晶，没有典籍参考，这一去迷魂林，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李子深吸一口气，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赤阳长老以为这样就能难住我们？未免太小看七修门的弟子了！”

他将十块下品灵晶扔回给管事：“这些东西，你拿回去还给赤阳长老。告诉他，七修门的弟子，就算没有灵晶，没有典籍，也能把玄冥族打回老家！”

他转向队伍，声音如同惊雷：“愿意跟我走的，现在就出发！灵晶我们可以从玄冥族手里抢，秘术我们可以用命去试！但七修门的尊严，不能丢！”

“抢！抢！抢！” 张松第一个响应，玄铁斧在地上砸出个深坑。

“杀！杀！杀！” 三百余名弟子同时怒吼，声浪直冲云霄，连望星楼的铜铃都被震得叮当作响。

管事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想必是去向赤阳长老报信。李子看着群情激昂的弟子们，眼中闪过丝暖意。

“出发！”

队伍如同条长龙，朝着迷魂林的方向进发。李子走在最前面，蓝星剑的蓝光劈开晨雾，引路佩在他掌心发出柔和的光芒，指引着正确的方向。

张松和李月一左一右护在他身边，前者的巨熊虚影震慑着周围的鸟兽，后者的小火龙则在空中盘旋，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走出约莫十里地，李月突然停下脚步，水镜术在空中展开，映出赤阳长老在主峰上冷笑的画面。

“他在看我们。” 李月的声音带着担忧，“恐怕没那么容易让我们离开七修门的范围。”

李子看向远处的主峰，果然在最高处看到个红点 —— 那是赤阳长老的火灵珠。对方显然在用神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想拦我们？没那么容易。” 李子突然改变方向，朝着左侧的瘴气谷走去，“从这里走，能避开主峰的监视，还能提前适应煞气环境。”

张松有些犹豫：“瘴气谷的毒雾连巨熊虚影都能腐蚀，我们……”

“放心。” 李子从怀里掏出颗绿色的丹药，正是绿老临别时塞给他的，“绿老早有准备，这是清瘴丹，能抵挡毒雾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