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星辉淬骨,冰火炼杂院(2/2)
他用火纹鞭抽着淬体桩,每抽一下桩身就震出层灰,惊得地上的蚂蚁四处乱窜,像在逃命:“连淬体桩都站不稳,还想学九转功?”
“想当年老夫在火山口锻筋骨,岩浆当温水,硫磺作香料,神识在火缝里钻得比泥鳅还快。”
“你这点耐力,怕是连张婆婆的洗衣板都蹲不住,那洗衣板的木头都比你这腿骨硬。”
“还好意思说要帮李子扛剑匣?到时候剑匣没扛动,先被压成个虾米,让剑匣当你的棺材板!”
青老的冰灵力顺着墙根漫过来。
像条小冰蛇,冻得淬体桩的底座结层薄冰,冰纹爬得像张网:“老东西别拿火鞭当烧火棍!”
“她的星辉能裹筋骨,比你的火玉牌管用!上次你练‘爆骨功’,被火气冲得胳膊肿了两圈,像根发面的萝卜。”
“还是月丫头用星辉裹住热气才没变成红烧肘子,你现在倒摆起谱了。”
“脸皮比橙老的账本还厚,叠起来能当垫脚石,让张松的斧头劈都劈不开!”
紫老的符气裹着墨香飘过来。
贴在淬体桩上 “噼啪” 作响,符纸遇火卷成小喇叭:“蠢货!这是在试根骨!”
“你看她的星辉正顺着骨缝爬,像条识货的小银虫,专往筋骨最嫩的地方钻。”
“上次张松练淬体,刚碰桩子就被火气燎了裤脚,现在还留着个黑洞,像被老鼠啃过似的。”
“走起来风灌进去‘呼呼’响,比这差远了 —— 红老是在给她烧热锅呢,火候不到咋炼筋骨?”
“就你看不出来,眼里全是冰碴子,冻得你分不清好歹!”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
红老突然用火纹鞭卷住淬体桩,鞭梢的火星 “唰” 地窜上去。
桩身顿时腾起半尺火苗,把 “九转” 二字映得发红,像块烧透的烙铁。
李月赶紧凝出星辉护住肩头。
银辉撞上火苗竟 “啵” 地开出朵金红花,花瓣上还沾着火星。
惹得红老直点头,火纹鞭在手里转得像个小风火轮,鞭梢的火星甩成个圈:“还行还行,比你哥强!”
“他当年站淬体桩,把桩子当成了靠背椅,没半个时辰就溜去偷张婆婆的枣糕。”
“被逮着打了三棍子,现在后腰还留着印呢,像只趴着的小乌龟!”
李月扎着马步站在桩前。
指尖的星辉顺着经脉游走,像股暖流淌过筋骨,把寒气都逼了出去。
她刚想把 “腰脊关” 炼得硬些,让火气往脊椎里钻,就被红老用火鞭拦住。
鞭梢的热气燎得她裤脚发卷,像被火焰燎过的符纸:“急啥?”
“锻筋骨得像炸麻花,该松的地方得像没揉的面团,软乎乎能捏出窝。”
“该紧的地方得像拧好的麻线,硬邦邦能绷直!”
“你这腰板挺得比紫老的符板还僵,是想把脊梁骨练成铁棍吗?”
“上次绿老练‘藤骨功’,把筋骨绷得太硬,结果弯腰时闪了腰。”
“现在还贴着橙老的止痛符呢,像只贴满符纸的老乌龟,动一下符纸就‘哗啦’响!”
张松扛着玄铁斧凑过来。
斧刃上还沾着铁锈,显然是刚帮红老劈过炭块,裤脚沾着的炭灰像撒了把黑面。
他蹲在桩子旁直咋舌,哈出的白气撞上热气凝成雾,在鼻尖绕了圈:“这桩子比我劈过的老铁还烫!”
“上次我帮三长老搬淬体桩,掌心被烫出三个燎泡,像三颗熟透的葡萄。”
“被笑‘张松的手比豆腐还嫩,适合去绣花’—— 红老,您看我能学吗?”
“我保证不用斧头劈桩子,顶多…… 顶多帮您烧火,烧得比灶王爷的灶膛还旺,把火星子烧得像烟花!”
红老突然往火盆里撒了把 “锻骨砂”。
砂粒刚落进炭火就 “滋滋” 响,火星顿时窜起三尺高,把淬体桩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条火蛇缠在地上。
他指着火苗对李月说:“看好了!”
“九转功不是硬扛,得让火气会钻缝!肩骨要松如棉絮,像张婆婆做的发面,能捏出各种形状。”
“腿骨要硬似精钢,像青老凿的冰砖,砸下去能碎石头。”
“你试试用星辉把火气往膝盖缝里引,别让它在皮肉里乱撞,撞了就成燎泡。”
“比黄老炼坏的丹还难看,坑坑洼洼的!”
李月赶紧调稳星辉。
火气刚碰到银辉就顺着经脉爬,像群找到路的蚂蚁,痒得她膝盖发酸,差点笑出声。
她正想发力,突然听见 “嗤” 的声。
原来星辉裹得太松,火气竟从肘弯溢出来,烫得衣袖发焦,冒出股糊味。
吓得她赶紧收紧,却又把火气憋在骨缝里,疼得她龇牙咧嘴,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惹得红老笑出声,火鞭敲着桩子 “啪啪” 响,像在打节拍:“傻丫头!”
“是引火不是堵烟囱!你这力道,能把筋骨炼成名堂才怪!”
“上次橙老练‘算骨功’,把火气憋在指缝里,结果拨算盘时烫了个水泡。”
“现在那算盘珠还留着个小坑,像被虫蛀过似的,算珠转起来‘咯吱’响!”
张松蹲在旁边看得直搓手,玄铁斧往地上一杵,斧刃撞在青石板上“当”地响:“月丫头,我知道咋弄!
就像劈柴顺木纹,你得顺着筋骨的纹路引火气 —— 上次我硬往红老的炭盆里塞湿柴,呛得满脸黑灰,还差点把灶膛烧塌了呢!”
李月听着这话,试着松了松星辉。
果然,刚才憋在骨缝里的火气顺着经脉游起来,像条活过来的小火龙。
膝盖处的酸胀慢慢变成暖烘烘的热流,舒服得她差点哼出声。
红老眼尖,火鞭往桩子上抽了个响:“这就对了!炼骨得像揉面,得有松有紧。”
“该让火气钻的时候就得松,该把火气锁住的时候就得紧。”
“你这丫头片子,倒比你哥那愣头青机灵些,他当年练这个,硬撑了半个时辰。”
“结果浑身烫得像块烙铁,张婆婆用了三盆井水才给他降温,现在见了淬体桩还绕道走呢!”
正说着,黄老端着个药碗从丹房出来。
碗里的药汤冒着热气,飘着股说不清的味道,像烧焦的甘草混着蜜糖:“红老又在糊弄孩子!”
“九转功哪是这么练的?得配着我的‘护脉汤’,不然火气伤了经脉,以后走路都打晃!”
他把药碗往石桌上一放,碗底的热气在石板上凝成层白雾:“月丫头快喝了,这汤我加了冰蚕砂,能中和火气,比青老那冰块管用多了!”
红老眼一瞪,火纹鞭往地上一抽,火星溅了黄老一裤脚:“老东西懂个屁!”
“炼骨就得硬碰硬,像打铁那样,不把杂质烧出来,咋成好钢?”
“你那破汤喝了软乎乎的,练出来的骨头能扛住啥?怕是一阵风都能吹倒!”
黄老也不恼,慢悠悠地舀了勺药汤:“你懂啥?上次你练‘火骨功’走火,浑身冒火像个火人,热浪掀翻了半座杂院,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隔着三条街都能听见。”
“我提着护脉汤冲进去时,你半边身子已烧成焦黑,若不是汤里的冰蚕砂镇住火势,现在早成了院角那堆黑炭,连灰都剩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