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神识再拓,橙老授分魂(2/2)
连测力铜钱掉在地上都没敢捡,裤脚被竹茬勾破了个洞。
露出的脚踝上还划了道血痕,像条红色的蚯蚓,看着格外滑稽。
张松捡起铜钱往分魂玉上一放。
沉星劲突然发动,铜钱竟被牢牢粘在太极图里,转得像个小罗盘,铜面都被磨亮了:“这下他再也不敢来了!”
“这铜钱沾了魂气,回去定要让他天天算错数,打壶酒都能多给三文钱,买斤肉能少要半两。”
“让他知道杂院的分魂术不好学,比他的规矩还难缠。”
“像我这玄铁斧,能劈石头也能镇魂气,谁都不怕!”
夜晚的石桌飘着凝神砂的清香,混着星辉的清冽。
像杯加了蜜的酸梅汤,喝着清爽又提神。
李月捧着分魂玉,星辉在玉面上流转,像层保护膜,把魂气锁在里面。
太极图还在微微转动,像颗跳动的小心脏。
橙老在给她讲分魂要诀,算盘珠敲着石桌当教具,“噼啪” 声像在数数,从一到十,又从十到一。
张松半跪在青石砖上,膝盖处的布料已被碎石磨得发毛。
他微微弓着脊背,骨节突出的手指虚搭在玄铁药鼎的三足之间,浑浊的瞳孔映着鼎内翻涌的暗紫色药液,布满老年斑的脖颈随着吞咽动作轻轻滚动,时不时抬头望向药鼎上方悬浮的三寸神识火焰。
杂院的晨霜刚铺满青石板。
像撒了层碎盐,李月就被一阵刺骨的寒意冻得缩起了脖子,鼻尖瞬间红得像颗小樱桃,呼出的白气在唇前凝成转瞬即逝的雾团。
指尖的星辉突然凝成银珠,串在一起晃悠悠的,像串怕冷的葡萄,每颗珠子都裹着层薄霜。
石桌上摆着的空间镜泛着冰光,巴掌大的镜面里浮着层白雾,雾气中隐约能看见流动的银线,那是空间节点的痕迹。
青老的冰魄杖斜靠在镜旁,杖头的冰晶映着晨光,把 “瞬移” 二字冻得结结实实。
笔画边缘还挂着冰碴子,像给字戴了串水晶项链,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细碎的彩光。
“小丫头片子抖啥?” 青老从冰藤架后转出来。
袍角沾着的霜花簌簌往下掉,落在石板上像撒了把碎盐,踩上去 “咯吱” 响,惊飞了檐下躲寒的麻雀。
他用冰魄杖敲着空间镜,每敲一下镜面就结层薄冰,冰纹蔓延得像张网,把晨光都网成了碎银,缠在石桌腿上亮晶晶的:“连镜寒都扛不住,还想学空间术?”
“想当年老夫在极北冰原拓空间,冰棱当坐标,风雪作传送门,神识在冰缝里钻得比泥鳅还快。”
“你这点耐寒力,怕是连张婆婆的冰窖都待不住,那冰窖的霜都比你这星辉暖。”
“还好意思说要帮李子跨瘴气林?到时候没跨过去,先冻成冰雕,让瘴气林的猴子当冰滑梯玩!”
红老的火气顺着窗缝钻进来。
像条小火蛇,燎得空间镜的冰纹发焦,冒出丝丝白烟,在镜面上凝成转瞬即逝的水汽:“老东西别拿冰杖当拐杖!”
“她的星辉能融镜寒,比你的冰晶管用!上次你拓‘百丈空间’,被空间乱流冻成了冰雕。”
“眉毛上都挂着冰锥,像个老寿星,还是月丫头用星辉融了冰才没变成冻肉。”
“你现在倒摆起谱了,脸皮比绿老的藤条还厚,冻起来能当门槛用,让张松的斧头劈都劈不开!”
绿老的藤气裹着露水漫过来。
缠得冰魄杖冒起白烟,像根刚扔进热水的冰棍,藤蔓上的露珠滴在杖身,瞬间凝成细小的冰珠:“蠢货!这是在试灵根!”
“你看她的星辉正顺着镜纹爬,像条不怕冷的银泥鳅,知道往空间节点钻。”
“上次张松学传送,刚碰空间镜就被冻得蹦高,鞋底子粘在镜面上,扯下来时‘刺啦’响,像撕布似的,把鞋底的冰碴都带了下来。”
“比这差远了 —— 青老是在给她搭冰桥呢,就你看不出来,眼里全是火星子,烧得你连好坏都分不清!”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
青老突然把冰魄杖往镜面一戳,杖头的冰晶 “咔” 地嵌进镜纹。
镜里的白雾顿时凝成朵冰花,花瓣上还带着星辉的银边,像给冰花镶了圈银蕾丝。
李月赶紧凝出星辉裹住冰花。
银辉撞上冰棱竟 “啵” 地开出朵冰蓝花,花瓣薄得像蝉翼,在晨光里闪着光,引得蜂蝶都绕着飞,以为是真花。
惹得青老直点头,冰魄杖在手里转了个圈,杖头的冰晶划出细碎的光弧:“还行还行,比你哥强!”
“他当年碰空间镜,把镜面当成了磨刀石,拿着剑穗在上面蹭,磨得冰纹全是划痕,像张被猫抓过的脸。”
“害得三长老心疼了半月,见人就说‘李子的手比张松的斧头还糙,能把冰镜当石头磋’!”
李月蹲在空间镜前。
指尖的星辉顺着镜纹游走,像支银笔在描冰线,把那些细微的纹路填得发亮,如同给冰镜嵌上了银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