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外门使者,目光扫星辉(2/2)
“是满月的绒毛。”李月抱着小狐狸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小家伙的毛沾了月华,能缠着灵力不放,上次粘在橙老的玄铁锤上,害得他打铁时总抓痒,锤柄都差点脱手,把玄铁坯砸成了歪瓜裂枣,气得他用锤子追着满月打,结果被门槛绊倒,磕掉了半颗牙。”
使者好不容易止住痒,脸色铁青地往外走,竹门被他撞得“哐当”响,差点散架:“三日后卯时,演武场见。别迟到,迟到者按弃权算——去年有个弟子路上被蛇咬了,王执事都没准他延后,说‘连蛇都躲不过,还练什么武,不如回家种庄稼’。”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眼神像淬了毒的针,“对了,林浩说要让你站着进去,躺着出来,省得你再用那些歪门邪道的空间术躲懒。”
“他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骨头够不够硬!”张强抡起玄铁斧往地上劈,“哐”地砸出个坑,震得旁边的水桶都晃了晃,洒出的水在地上汇成小溪,“李师兄能硬接木剑,还能劈玄铁,林浩的裂空剑算什么?上次我用斧背敲他的剑鞘,他都疼得直咧嘴,手背上的青筋跟蚯蚓似的!”
三长老拄着拐杖从丹房走来,老头的道袍下摆沾着药汁,像幅泼墨画。他看着地上裂开的铜钱直点头,山羊胡都翘起来了:“七曜斩的火候到了三成。记得大比时用‘旋劲’,让七种灵力在刃上打个转,像拧麻花似的,既能劈开兵器,又能卸力——上次紫老画符时用这法子,让林浩的剑劈在符纸上却弹了回去,差点砸到他自己的脚,疼得他直冒冷汗,还嘴硬说‘是故意让着的’。”
紫老突然从药架后探出头,手里还捏着支符笔,笔尖的墨汁都快滴下来了:“老夫的‘卸力符’给你备着了!一沓二十张,够你用了!要是打不过就往身上贴,保证林浩的剑像砍在棉花上,上次赵六被张强的斧头追着砍,贴了这符就没事,还把斧头引到了王执事的茶缸里,烫得他直跳脚,茶渣溅了满脸,像长了络腮胡!”
傍晚的杂院飘着烤肉香。赵六在烤上次山底异动时抓的地行虫,用红老的火劲烤得滋滋冒油,撒上椒盐后香味飘出老远,引得檐下的麻雀又飞了回来,在烤架旁盘旋,像群等着分食的馋嘴猫。李月在给李子的号牌刻狐狸纹,刻刀是用玄铁边角料做的,被她握得满是汗,刻出来的狐狸歪歪扭扭,耳朵大得像兔子,却被她宝贝似的用银线串起来,挂在李子腰间,说“这样能带来好运,比紫爷爷的符灵”。
张强在演示他新练的“劈柴斧法”,说要在大比时给李子当陪练,结果斧柄没抓稳,砸了自己的脚,疼得直蹦,逗得众人直笑。他一边揉脚一边嚷嚷:“笑什么笑?这叫‘声东击西’,故意让对手放松警惕!上次我用这招赢了赵六的烤肉,他现在还说我耍赖!”
李子摩挲着裂开的铜钱,识海里的七曜灵光越来越顺。红老和青老还在吵,一个说“大比时要猛点火劲,让灵光烧得旺些,吓死那个林浩”,一个骂“只有冰劲能让刃口更利,火劲只会把灵力烧散,像你烤糊的药饼子”,吵得比烤虫的滋滋声还热闹,却没了之前的火药味,倒像在给这热闹的傍晚添背景音乐。
他突然明白,外门使者的到访不止是通知大比,更是场无声的较量——比的不是灵力强弱,而是那份临事不乱的底气。就像这枚被劈开的铜钱,看似是力量的证明,实则是七种灵力默契配合的结果,少了谁都不行。就像身边这些吵吵闹闹的人,张强的勇猛、李月的灵动、赵六的实在,还有三长老和紫老那些看似刻薄却暖心的叮嘱,都是他能安心应战的底气,比任何锋利的斩击都管用。
“哥,三爷爷说给你熬了‘凝劲汤’,放了‘七叶花’,喝了能让七种灵力更顺。”李月举着个陶碗跑过来,碗沿还沾着点药渣,显然是刚从丹房端来的,碗里的汤泛着七彩的光,像把碎彩虹泡在了水里,“他还说林浩的裂空剑有个破绽,剑穗太长,用银线缠住就能让他使不出劲,像上次我缠住张强的斧头一样,让他只能干着急!”
李子笑着接过汤碗,指尖的七曜灵光与汤里的花色相融,在碗沿转了个圈。红老的火气和青老的冰灵力突然在识海里撞出团白雾,像在碰杯,倒让他想起禁地前七老齐声喝那一句时的默契。他知道,外门大比的路不会平,但只要这七种灵力拧得够紧,身边的人笑得够响,哪怕林浩的裂空剑再锋利,也能在七曜斩下找到破绽,像劈开那枚铜钱似的,干脆利落,不留余地,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都睁大眼睛瞧清楚——杂院的弟子,从来不是软脚虾。
“走,去演武场练练手。”李子拉着李月的手往外走,满月叼着那半块裂开的铜钱跟在后面,小狐狸的尾巴在青石板上扫出淡淡的彩痕,像在画一张通往大比的地图。杂院的烤肉香混着汤的甜,把那份跃跃欲试的期待,悄悄融进了晚风里,也融进了那道越来越亮的七曜灵光里,像颗即将划破夜空的流星,带着所有人的期许,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