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古道暗影(1/2)
天刚蒙蒙亮,雾气就像浸了水的棉絮,把山林裹得严严实实。赵佳贝怡背着药箱,脚刚踩进草里,裤脚就湿了半截——露水重得很,草叶上的水珠滚下来,凉丝丝的。
“跟上,别掉队。”耿队长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他背着杆老套筒,脚步轻得像猫。这五个人都是老兵,走山路不喘气,踩在落叶上几乎没声音,只有腰间的刺刀偶尔碰出轻响。
顾慎之走在赵佳贝怡旁边,手里拄着根结实的树枝当拐杖——说是拐杖,其实更像武器,必要时能敲晕个把敌人。他的腿看着没事了,可赵佳贝怡知道,夜里他总偷偷揉膝盖,那伤没好利索。
“冷不冷?”他低声问,往她这边靠了靠,挡住点风。
赵佳贝怡摇摇头,摸了摸口袋里的蓝色暖叶。叶子被体温焐得软软的,散发着点暖意,比揣个暖水袋还管用。这阵子她没少往空间里存山泉水和野果,夜里宿营时,就偷偷往耿队长他们的水壶里掺点,没人发现这水咋总喝不完。
头几天还算顺。他们专挑没人走的小道,白天躲在山洞或密林里睡觉,晚上借着月光赶路。饿了就啃口硬邦邦的窝头,就着雪水咽下去;渴了就喝山涧里的水,耿队长总先尝一口,说是怕有毒。
“这路我熟。”耿队长指着前面的岔路口,用脚尖踢开块石头,“往左,翻过那道梁,就是老周接头的地方。”
老周是下一个交通站的同志,按约定,会在那座废弃的山神庙里等他们。
可当他们摸黑赶到山神庙时,庙里空荡荡的,只有供桌积着层厚灰,墙角结着蜘蛛网。耿队长往香炉里摸了摸,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本该有老周留下的情报,现在却空空如也。
“不对劲。”耿队长的脸沉下来,他往庙外看了看,耳朵贴在墙上听了听,“老周从不误点,就算出事,也会留个暗号。”
赵佳贝怡的心揪了起来。她放出精神力往四周探了探,没察觉到活人的气息,却在庙后墙根处,感觉到一丝血腥味——很淡,被风吹得快散了。
“快撤!”顾慎之突然低喝一声,“这地方不能待!”
他们刚钻进庙后的密林,就听见远处传来狗叫声,还有人喊着什么,口音杂七杂八的,像是鬼子带着伪军。
“好险!”小刘趴在草里,手捂着嘴,大气不敢喘。他看见几束手电光扫过山神庙,把供桌照得发白。
耿队长咬着牙,低声骂了句:“肯定是老周暴露了。这帮狗娘养的!”
没了向导,路一下子难走起来。地图上标的小路,好多都被灌木封死了,或者走着走着就断了头。他们像没头苍蝇似的在林子里转,白天不敢生火,只能啃干硬的窝头,晚上摸黑赶路,稍不注意就有人摔进沟里。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顾慎之借着月光看地图,手指在上面划来划去,“再往前走,就是鬼子的核心区,关卡更多。”
赵佳贝怡的精神力探得更勤了。有次他们想穿过一条公路,刚走到路边,她就感觉头皮发麻——一股强烈的敌意从西边过来了。
“快趴下!”她一把拽住顾慎之,两人滚进路边的排水沟。刚藏好,就听见“突突突”的声音,三辆摩托车开了过来,车灯晃得人睁不开眼,上面的鬼子端着枪,嘴里哇啦哇啦地喊着。
摩托车从头顶开过,带起的风刮得人脸疼。小刘吓得缩成一团,直到车声远了,才敢大口喘气:“我的娘……差点就撞上了。”
最险的是在那个小村庄。他们实在没干粮了,耿队长想让两个人去村里买点吃的,刚摸到村口,就被几个穿黑褂子的拦住了——是维持会的保安队,手里拿着枪,其实就是群地痞流氓。
“站住!干什么的?”一个歪戴帽子的家伙举着枪,手抖得厉害。
耿队长使了个眼色,突然从背后抽出刀,冲了上去。那几个保安队的哪见过这阵仗,吓得魂都没了,开了两枪就跑,子弹擦着赵佳贝怡的耳边飞过去,“嗖”的一声,惊得树上的鸟都飞了。
“别追了!快撤!”顾慎之喊道。枪声肯定会引来鬼子,他们得赶紧离开。
一行人钻进林子,跑了半夜才敢停下。每个人都累得瘫在地上,小刘的胳膊被树枝划了道大口子,血流不止。赵佳贝怡赶紧拿出草药,掺了点蓝色暖叶粉末给他敷上,血才慢慢止住。
天快亮时,下起了瓢泼大雨。他们躲进一个山洞,洞口小,里面却挺深。雨水顺着洞壁流下来,嘀嗒嘀嗒响,洞里又冷又潮,大家挤在一起,靠体温取暖。
“吃的只剩这点了。”耿队长从背包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只有两个掰碎的窝头,还有几颗野栗子。他把栗子分给大家,自己只拿了块最小的窝头。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连绵不绝的雨声和赵佳贝怡肚子里发出的咕咕声。她凝视着洞口外那无尽的雨幕,心中充满了沉重和忧虑。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困境,让她不禁怀疑,他们能否真的坚持到延安,能否在饥饿和敌人的追捕中幸存下来。
“得找个向导。”顾慎之突然打破了沉默,他把手中最后一小块窝头塞进嘴里,缓缓地咀嚼着,“或者,至少得知道前面的情况。”他指着地图上一个不起眼的小黑点,“这里,白马驿,是个交通要道,肯定有我们的人在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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