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打更人124（2/2）

山风如刀，刮过他苍白的面颊。他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

这双手，今日第一次当着家人的面开了杀戒，斩杀了恶贯满盈之人。

他本以为，阿姐会信他，会为他感到一丝欣慰。

可她没有，她只要他滚，还骂他怪物。

他紧紧抓住衣襟，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从喉咙深处挤出，破碎而嘶哑，比哭更难听。

“呵。。它明明还在跳呢，怎么。。怎么就成怪物了? ”

“爹，你让我永远心怀善念，我便捧着这颗心，在泥泞里走了好多年。”

“可他们……他们谁又给过我一条生路？！”

最后一句，他猛地抬头，对着漆黑的天幕嘶吼出来，像濒死孤狼的哀呦。

眼中的泪水终于再次决堤，滚烫的滑落，却在半途被夜风冻成冰痕。

暗夜星辰的眸子里曾有过的微弱光芒，一点点碎裂、湮灭，最终沉入一片深不见底的死寂与幽寒。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悬崖边缘，碎石在他脚下簌簌坠落，无声无息。

钟离七汀吓得赶紧站起身，想拉住悬崖峭壁那破碎的少年。

“呜呜。。。汀姐，他好可怜。”

“统，他。。会好好活下来吗?”

山崖之巅那少年，他脑海中，两道声音在疯狂撕扯。

一个说：

（“褚辰，跳下去。一了百了。这世间既不容你，你又何必留恋？”）

（“不要，阿辰活下去，你忘记阿娘的话了吗?”）

（“凭什么受苦的是你？而不是他们，你阿姐不要你了，那便让她看着——看着她亲手抛弃的弟弟，如何将这所谓的人间正道，一一碾碎！”）

（“阿辰，坚守自心，撑下去！”）

（“什么狗屁自心，你的真心被人随意践踏，这还不够吗?）

少年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里满是血腥与绝望的味道。

再度睁眼时，里面再无悲喜，只剩下一片虚无的、足以吞噬一切的黑。

他望着深渊，仿佛在与另一个自己对视。

然后，他用一种平静到令人心慌的语调，轻声说：

“既然这身青衣，衬不了你们眼中的皓月。”

“那从今夜起，我便为墨，为夜，为这世间最深的暗。”

话音落下，他毅然转身，背离了身后的万丈深渊。

身影融入浓稠的夜色，一步一步，走向那再无归途的未来。

镜头关闭，钟离七汀呆呆站在那里，久久不能言语。

“阿统，他还是黑化了吗?”

“不知道。”

钟离七汀痛苦的闭上眼。

打完五更，钟离七汀去屠宰场把新鲜的猪血买下，蹭热找个无人的地方连盆一起收入空间。

这猪血和人血几乎无法用肉眼区分，两者都是鲜红色，在接触空气氧化后都会迅速变为暗红色。

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保命要紧。

睡了一觉，吃了中午饭又睡了3个小时，爬起来修炼敛息诀，然后又赶紧赶往铁匠铺，把铁片带回家。

事实证明，钟离七汀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这不，当晚她就遇到了大反派。

绑绑绑。。铛。。

“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刚走到一条巷道，眼前一花，那黑衣少年就拿着剑指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