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玄天血菩提（1/2）

天枢学院，药阁。

浓郁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一间布置着复杂聚灵阵法的静室内，苏清雪静静地躺在一张温润的寒玉床上，脸色依旧苍白如雪，嘴唇毫无血色，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她那头标志性的雪白长发散落在枕边，沾染的血迹已被小心清理，却更衬得她此刻的脆弱。

药阁长老周玄清，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慈和的老者，此刻神情凝重。他盘坐在寒玉床前，双手虚按在苏清雪小腹上方丹田位置。

月清漪静静地站在一旁，她那双深邃的眼眸，落在苏清雪苍白的小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这丫头……”月清漪轻叹一声，声音在安静的静室内显得格外清晰，“为了赢那个懒货，真是把命都豁出去了。”

她看得分明，苏清雪强行催动刚突破尚未稳固的灵皇修为，更是以燃烧部分本命精血为代价，将整个玄冰领域的核心力量压缩爆发。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切磋争胜，而是赌上了一切，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这份狠劲和执着，连她都有些动容。

“院长……”站在月清漪身后半步的赵寒松，此刻脸色灰败，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和后怕。

回想起砺剑坪上那毁天灭地的一剑，以及叶纤云用空间之力撕裂巨剑绞杀成粉的景象，如果自己能早点察觉，就不会……

“寒松，不必过于自责。”月清漪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场比斗，是我默许的。清雪这丫头，天赋绝伦，心气也高。这些年顺风顺水，未曾经历过真正的挫折，更未曾见识过……真正的高山。”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昏迷的苏清雪，语气带着一丝深意：“她太执着了，执着于证明自己是对的。这份执着，是她的动力，却也成了蒙蔽她双眼的迷雾。她需要这样一次彻底的失败，需要亲眼看到、亲身感受到……何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需要明白，这世间有些存在，是她光靠用蛮力解决不了的。”

月清漪顿了顿：“虽然过程……激烈了些，结果也远超预期。但这份历练，对她而言，或许比任何灵丹妙药、高深功法都来得珍贵。能让她看清自己的位置，打碎那份盲目的骄傲，才能真正沉下心来，触摸更高的境界。”

赵寒松闻言，心中了然。他这才明白，月院长并非不知道这场比斗的危险性，甚至……知道了叶纤云的实力，也预料到了苏清雪会不顾一切！这根本就是一场精心安排的、代价巨大的“磨刀石”！

“那叶前辈他……”赵寒松忍不住问道，想起叶纤云最后那句“灵尊巅峰”的自我介绍，依旧感觉如同梦幻。

“他既然说了是灵尊巅峰，”月清漪的声音飘渺，“那便是灵尊巅峰吧。” 她并未点破，但话语中的深意，让赵寒松心头再次一凛。

就在这时，周玄清缓缓收回了双手，翠绿色的灵力光芒敛去。他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消耗不小。

“周老，清雪如何？”月清漪立刻问道。

“回院长，”周玄清长长吁了口气，神色稍缓，“性命无碍了。灵力枯竭，经脉脏腑受到剧烈冲击，部分轻微撕裂，识海也因强行催动领域和绝招而震荡受损。最麻烦的是……她似乎燃烧了一丝生命力。”

月清漪眼神一凝，燃烧生命力？非同小可！

“不过，”周玄清话锋一转。

“清雪丫头根基之扎实，远超老朽预料！尤其是她的神识，凝练坚韧得不可思议，似乎经历过某种非凡的淬炼，这才护住了识海核心未遭重创。有这寒玉床温养，加上老朽的回春灵元和后续调养的丹药，恢复只是时间问题，生命力的亏损也能慢慢补回，不会伤及根本。只是……恐怕需要静养一段不短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