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寒夜夺家（1/2）

腊月的北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生疼。林晚秋裹紧了身上打了三层补丁的旧棉袄，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史家坳赶。

公社知青点刚解散，她揣着仅有的十斤粮票和五块钱，满心都是能早点回到父母留下的那两间土坯房。可刚拐过村口那棵老槐树，就见自家院门口堵着一群人，婶子王翠花正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地骂着什么。

“晚秋这死丫头，跟她那短命爹妈一个德性！占着史家坳的地，却在知青点躲清闲，这房子凭啥不能归我家？”王翠花瞥见走来的林晚秋，眼睛一瞪，声音更尖了，“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学生回来了？怎么，知青点待不下去，想起回家抢房子了？”

林晚秋心里一沉，快步上前：“婶子，这是我爸妈留下的房子，地契还在我手里，怎么就成抢了？”

“地契？”王翠花嗤笑一声，伸手就去推林晚秋，“你个毛丫头片子懂什么！你爸妈走的时候，可是托我照看着家，现在你回来也没用，这房子我家大军已经住下了！”

话音刚落，王翠花的儿子史大军就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个啃了一半的玉米面窝头，瞥了林晚秋一眼，满不在乎地说：“姐，这房子我住挺舒服，你要是没地方去，就去村西头那间破牛棚凑活凑活呗。”

林晚秋看着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箱子，父母留下的那床唯一的新棉被也被扔在地上，沾了不少泥污，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攥紧了藏在棉袄里的地契，眼神冷得像冰：“史大军，把我的东西挪出来，这房子是我的，你们再不搬，我就去公社找书记评理！”

“找书记？”王翠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上前就要抢林晚秋手里的地契，“你敢！我告诉你，这史家坳还轮不到你一个外姓丫头说话！今天你要么乖乖滚蛋，要么我就喊人说你偷我家东西！”

林晚秋早有防备，侧身躲开王翠花的手，猛地从棉袄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布包，打开里面的地契和父母的死亡证明，高高举起来：“大家看看！这地契上写的是我林晚秋的名字，我爸妈是为了修水库牺牲的，公社都有记录！王翠花一家占我房子，还想污蔑我，你们说这理在哪？”

围观看热闹的村民们顿时议论起来。有人知道林晚秋父母的事，也有人看不惯王翠花平日里爱占小便宜的德行，纷纷帮着林晚秋说话。

“翠花，这事你做得不对，晚秋爹妈可是烈士，这房子怎么能随便占？”

“就是，人家晚秋刚回来，你就把人往牛棚赶，也太狠心了！”

王翠花见村民们都向着林晚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史大军还想上前理论，却被林晚秋狠狠瞪了回去：“史大军，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搬不搬？”

史大军被林晚秋的气势吓住，往后缩了缩。王翠花见状，只能撒泼打滚，坐在地上哭嚎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好心照看亲戚家，结果被人当驴肝肺，还要被赶出去啊！”

林晚秋不吃她这一套，转身对围观的村民说：“各位叔伯婶子，今天这事麻烦大家做个见证。我林晚秋不是软柿子，谁要是想欺负我，占我家的东西，我就算拼了命，也得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