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杀南单于(2/2)
朝堂之上,金碧辉煌,庄严肃穆,紫宸殿内更是显得威严无比。文武百官们分列在两侧,静静地等待着天子的上朝。然而,此时的紫宸殿却并非一片安静,而是喧哗震天。
只见袁隗满脸怒容,他猛地一挥衣袖,发出一声怒喝:“擅杀藩王,罔顾律令!此风一开,后患无穷!”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紫宸殿内回荡,让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一震。
袁隗转身面向百官,拱手作揖,声音激昂地说道:“诸位皆是国家的栋梁之才,难道你们愿意看到我大汉的法度崩坏,为了一个张修而埋葬我们的祖制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痛心和忧虑,让许多老臣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袁公所言极是!”
“呼征虽然有通敌的嫌疑,但尚未经过明审就私自诛杀,实在是不轨之举!”
“张修不过是一个武夫,竟敢如此践踏律法,简直是视朝廷如无物!”
一时间,朝堂上议论纷纷,众人对张修的行为表示强烈的谴责。
就在这时,一道太监的身影缓缓地踏上了金阶。这道身影正是中常侍王甫,他不紧不慢地走着,脸上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走到袁隗面前,不慌不忙地拈起胡须,轻声笑道:“袁公何必如此动怒呢?呼征通敌之罪,可是证据确凿啊。张将军果断行事,将这乱麻斩断于未然,保住了边塞的安宁,这可是他的忠诚可鉴之处,又有什么罪过呢?”
袁隗听了王甫的话,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回应道:“王常侍,你外甥购买辽东参的事情,恐怕也是为了‘保边塞安宁’吧?””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顿时一变。群臣目光纷纷落在王甫身上,诸多未言之事已然暗涌成潮。王甫面色一沉,正欲反驳,忽听朝门传来宣旨声:“圣上驾到——”
天子登基未久,年少而沉稳。他缓步而入,面色威严,目光在群臣之间一扫而过:“方才之言,朕已尽闻。”
百官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子未令起身,只道:“呼征之死,事关国本。擅杀亲藩,虽有通敌之嫌,也当交由廷尉讯审、三法司会审之后,方能定罪。张修擅自行刑,坏我法度,震我人心,此罪,如何可轻?”
百官齐声道:“陛下英明!”
王甫见势不妙,仍欲挣扎:“陛下,边疆战事瞬息万变,若一一请命而后行动,只恐误时机——”
“误时者,可行军法;违律者,当斩以儆。”天子冷冷打断,神情坚定,“如若朝廷律令尚不如前线之令旗,朕便坐这龙椅也无须再管万机。”
殿中顿时鸦雀无声。
天子轻叹一声,命内侍宣旨:“张修擅诛南单于呼征,罪在不赦,褫夺一应官职,交廷尉严审;若有党羽包庇,从重处置。”
当夜,张修被廷尉带走,锁入诏狱。他并未挣扎,只是在被押上囚车前,冷冷望了眼东南方向,低语:“若今日我张修死,明日鲜卑马踏中原,诸君且莫哭我不在。”
三日后,廷尉将其处以弃市之刑,罪名为:“擅杀藩王,僭越朝制,意图结党自立。”
有人悄声传言:张修临刑之日,面无惧色,言笑晏晏。他在刑场上大笑道:“朝廷无胆,敌人有胆;我张修若死,只恐无人再守边关!”随后仰首受死,首级落地之时,风雷再起,似有冤魂怒号,响彻九天。
当驿马踏碎云台山的晨雾时,荀彧正擦拭着自己的佩剑。
张修死了。曹操将邸报按在桌上,廷尉定的罪是——擅杀藩王。
“他明知自己可能会被杀,为何还要那样做?”
荀彧没有看曹操,只接着低头擦剑,仿佛在等一个自己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曹操没有立刻作答。他低头站在树影之下,手负在身后,目光沉入地面许久,才缓缓开口:
“他以为自己不会死。”
荀彧一怔,转头看他:“什么意思?”
曹操仰起头看云彩,眼神平静,却透着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复杂。他语调缓慢而低沉:“他以为,他是朝廷的勋贵之后,洛阳权贵皆有往来,南阳人,又心思细密,在礼制与威望之间周旋得当,皇上与太后对他颇有好感,他以为,只要他不走极端,最多是革职流放,不至于性命不保。”
荀彧皱眉,眼中渐渐露出痛色:“可他终究还是死了。”
曹操点了点头:“这次不同。你不知道……这世道比我们想的还要快崩了。”
荀彧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曹操的眼睛。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他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却似乎老了许多岁,话语间总带着一种事过境迁后的冷静和断然,像是早就见过千帆过尽。
沉默了一阵,荀彧低声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曹操转头望他,嘴角微微勾起:“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