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祭祖大典(1/2)

当素和小心翼翼地捧着太乙分光镜登上祭坛时,日晷走至巳时,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恰好映照在青铜镜缘的蟠螭纹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青芒。这面传承了百年的铜镜,历经岁月沧桑,显得古朴而庄重。

这面铜镜重达三十七斤,曹操曾亲自去看过,“文慧,以前居然能打造出这样重的铜镜,这么精湛的工艺,这么好的铜。真是不可思议啊!”

“是啊!将来若是有机会能摸上一摸就好了。你看这里,镜背上铸有七国文字呢!”

“这里还能认出来,你看这边就有些模糊了。”

“是啊,看着这些文字,感觉像是穿越回去了,它就好像是在给我讲那时候的故事一样。”

“文思,你总是这么敏锐善感,怎么,又要写诗了?”

“哈哈,文慧,别取笑我了!”

素和的手指紧紧握住镜缘,由于用力过度,他的指节都有些发白。素辛在一旁低头垂目,看似虔诚无比,实则一直用余光注意着素和那边。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紧张,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面神秘的铜镜所吸引。

三日前,素辛曾在暗中偷偷打磨过镜缘。那个被战国箭簇击穿的缺口,如今已被他填上了磁石粉。他在等,等这一点点磁石粉发挥作用。

就在这时,只听素窈清脆的声音响起:“献器——”

沈若澜手持木剑,突然横拍在镜面之上。刹那间,铜镜发出一阵嗡嗡的鸣响,仿佛被唤醒了一般。令人惊讶的是,这面铜镜竟然浮空三寸,宛如拥有了生命一般。曹操和荀彧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虽然跪着,但是尽力伸着头,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平德也聚精会神地看着,想搞明白是怎么做到的。

沈若澜左手二指轻轻划过剑锋,一滴殷红的血珠从她的指尖滴落,恰好落在镜缘之上。就在血珠与镜缘接触的瞬间,素流的《清庙》琴音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如疾风骤雨般倾泻而下。

血珠顺着蟠螭纹的沟壑缓缓游走,每经过一道云雷纹,它就会涨大一分。这并非仅仅是因为镜面暗刻的微雕引导着血流,更是因为琴音的震动改变了血液表面的张力,使得血珠能够如此神奇地在镜面上流动。

“流儿,”沈若澜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素流的手指微微一颤,正在弹奏的羽弦像是被惊扰的蝴蝶,猛地迸发出一声裂音。

那一瞬间,血珠在即将闭合成环的时候,突然像是被墨汁浸染一般,变得乌黑。这诡异的变化让人瞠目结舌,而更令人震惊的是,这黑血竟然在镜面之上蚀出了缕缕青烟,仿佛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侵蚀。

沈若澜见状,手中木剑如疾风般迅速点出,剑尖精准地挑飞了素流束发的银簪。那银簪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一颗破碎的心。

素流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她双膝跪地,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恐惧。那银簪的簪头,竟然暗藏着一枚磁针,而此时,它正紧紧地吸附着镜背的磁石粉,仿佛是一个隐藏的秘密被无情地揭露。

“师父……”素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却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若澜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一阵刺痛。她缓缓地举起手中的木剑,剑脊轻轻地拍打着铜镜。随着这一拍,那原本已经快要凝结成环的血珠,突然间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一般,猛地迸裂开来。

黑血四溅,溅落在铜镜之上,却在瞬间凝结成了四个篆文:“过在为师”。

沈若澜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些许失望和痛心:“十年前,为师教你辨药,竟然没有看出你连乌头和附子都分不清。”

她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打着素流的内心。而就在这时,沈若澜突然咳嗽起来,她的手掌心中,血迹慢慢地浸透了木剑上的朱砂纹,仿佛是她心中的伤痛在这一刻也无法抑制地流淌出来。

“这面镜子,照不出太虚剑的光芒,却照尽了人心鬼蜮。”沈若澜的目光落在铜镜上,那原本光洁的镜面,此刻却被黑血染成了一片狰狞。

素和突然感觉到镜面传来一股灼热的温度,他不禁低头看去,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倒影中的玄端下摆竟然渗出了一滩血渍!那血渍在黑色的衣料上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染成的一样。

素和心中一惊,他立刻意识到这血渍并不是自己身上的,他迅速检查衣服,果然在袖口处发现了暗藏的一点磁石粉。这磁石粉遇血显形,明显是有人想暗害自己!

素和的脸色变得苍白,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没有对镜子做过任何手脚,大典前也反复检查过衣物,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他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可能的原因,但却没有一个能够解释眼前的景象。

素和不敢耽搁,他连忙跪地,对着师父说道:“师父,弟子绝对没有对这镜子动过任何手脚啊!弟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请师父明察!”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惶恐和无助,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感到十分困惑和不解。

七十二峰弟子见此场景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议论师兄师姐如此内讧是否要叛出师门。

沈若澜木剑忽然劈向铜镜。镜面应声裂成七片,每一片都映出她沧桑又镇定的面容:当年祖师持此镜鉴七国兵戈,今日就让它照尽逍遥派七桩罪孽。

素窈的玄鸟旗在此刻卷住飞溅的镜片,旗面银绣《逍遥游》字迹被血染红。她跪下请罪,“都是弟子教导无方,辜负了师父的期许。”

其他弟子也纷纷跪下,“请师傅息怒!”

“哎,起来吧!今日是祭祖大典,仪式继续。”正午的阳光射到镜片上,刺到每个人的眼里,沈若澜希望也能刺到每个人心里。

沈若澜轻振衣袖,只见那木剑如流星般划过半空,直直地落入青铜鼎中。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木剑与鼎内的七柄断剑残片猛然相撞,发出一阵犹如编钟被敲响般的清脆鸣声。

刹那间,鼎内狂风骤起,那七柄断剑残片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迅速地吸附在木剑之上。眨眼间,这些残片竟然拼凑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与此同时,七十二峰弟子们腰间的佩剑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奇异的力量,纷纷发出一阵低吟,剑身竟自动出鞘半寸,剑鸣声此起彼伏,惊起了后山的一群乌鸦,它们扑腾着翅膀,在半空中盘旋,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惊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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