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窥渊之始(1/2)

楚曦那点子近乎疯魔的想法一出口,沈逸心里头跟被扔了块大石头似的,翻江倒海的。掌控 “渊”?变成 “渊”?这风险哪儿是大啊,简直是拿自个儿的魂儿当赌注,赌那千万分之一的机会能赢 —— 跟抱着老虎舔爪子没啥区别!

他盯着楚曦那双镶着银边、这会儿亮得吓人的眼睛,满肚子劝的话在喉咙里滚了好几圈,最后就化成一声沉得要命的叹,手还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他太懂她了,跟懂自个儿手里的刀似的,退路都没了的时候,她只会往前冲,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

“好。” 沈逸就说一个字,嗓子眼跟堵了团干棉花似的,哑得厉害,可劲儿特足,“我陪你。”

没啥豪言壮语,就这么一句,比千斤石头还沉。血契的链接这会儿热乎起来,俩人心里的决心和慌劲儿,都顺着这股子热乎传过去了。

接下来几天,郡王府外头看着安安静静的,里头却绷得跟拉满的弓似的。对外只说郡主伤得重,得好好养着,谁都不见。对内呢,沈逸自己左肩还淌着虚劲儿,却硬撑着,跟楚琰靠密信来回递消息,把能调动的靠谱人手全派出去了 —— 不管是皇宫里藏的老书、江湖上瞎传的段子,还是前朝被禁的邪门册子,只要沾点古老禁忌、规则力气、魂儿融一块儿的字眼,都给搜回来。

楚曦身子还是虚,上次识海里那场大闹,把她本源耗得底朝天。可她没再躺着等好,反倒试着换了个法子,去 “瞅” 自个儿身子里那片已经成了定局的 “黑疙瘩地儿”。

她不把识海里那片大得没边的黑深渊当要赶跑的敌人了,倒像瞅个又陌生又危险、却跟自个儿长一块儿的 “零件” 似的。她抠出那么一丝丝极淡的意识,没再试着点金光去顶,反倒跟用手轻轻碰水面似的,慢慢往黑边儿上探。

刚碰着,一股子又冷又僵、连气儿都没有的感觉就裹上来了,差点把那缕意识冻成冰碴子!后脊梁都冒凉气,可这回楚曦咬着牙扛住了,没往后缩,硬撑着留了点清醒的 “瞅热闹” 的劲儿。

她 “瞅” 见了 —— 那黑不是死的,里头藏着无数细碎的、像是代表 “完蛋” 的小符号,飘来飘去,一会儿有一会儿没的。它们照着某种老得掉渣、还特严的规矩转着,冷是冷,却没乱套。

同时,她也更清楚眉心那道暗红印儿了 —— 那玩意儿跟个力气中转站似的,还是个门,一边连着外头的 “渊”,一边连着身子里的黑深渊。它老实的时候,力气收得紧紧的;一闹腾,就是里外勾着,把那些规矩拽过来的时候。

这种 “瞅” 特费神,每次弄完,楚曦都累得跟散了架似的,脸白得跟纸糊的,有时候还能让那道印儿轻轻跳两下,吓得旁边的沈逸心都提到嗓子眼。可他没拦着,就等她撑不住的时候,悄悄渡过去点软乎乎的内力,还借着血契,把她晃悠的魂儿火苗子稳住。他手指头攥着她的手腕,不敢使劲,就轻轻搭着,跟怕碰碎了似的。

朝堂上那股子暗劲儿,终究没压得住,还是冒头了。

这天早朝,有个出了名的死心眼御史大夫,手里攥着玉笏板,往前一站,扯着嗓子奏道:“陛下!臣听说,西郊那邪祟闹事儿,根儿深得很,不是小打小闹!郡主虽说捡回条命,可底下人都瞎嚷嚷,说郡主沾了邪门玩意儿,早不是正常人了!更有甚者,说她是灾祸根儿,留京里,早晚惹更大的祸!”

他顿了顿,感觉到龙椅上楚琰那眼神一下子冷下来,可还是硬着头皮接着说:“臣不是不心疼郡主,可咱得为国家想、为江山想啊!恳请陛下查清楚!要么让郡主离京养着,避避风头;要么请些有道行的和尚、道士进府看看,好让老百姓安心!”

这话一落,殿里跟滚油里滴了水似的,嗡嗡的议论声压都压不住。虽说大多官员还瞅着风向,可明眼人都看出来,这么想的人,不止他一个。

楚琰脸黑得跟锅底似的,还没开口,一个跟郡王府交好的武将就站出来了,指着那御史骂:“你瞎扯啥!没影的事儿也敢说,想搅得人心惶惶啊!”

两边吵得跟炸了锅似的,表面上是说郡主该咋办,其实心里头都打着小算盘 —— 有的怕那超越理解的力气,有的想借着这事儿争权,有的就是单纯跟皇帝对着干。

楚琰坐在龙椅上,手指头在扶手上的龙脑袋雕刻上磨来磨去,眼神扫过底下一张张脸 —— 有的担心,有的猜忌,有的藏着坏心眼。心里头火都快烧起来了,可还得压着 —— 他是皇帝,不能全不管 “民心”,更不能让朝堂因为曦儿裂成两半。

“够了。” 楚琰终于开口,声儿不大,可带着帝王的威压,殿里一下子静下来,“郡主为了救朕,跟邪祟拼命,伤成那样,这是对江山有功!底下人瞎传的话,也能信?”

他眼神跟刀子似的,扎向那御史:“你为国家着想,朕知道。但郡主的事儿,朕自有安排。退下。”

那御史还想再说,可被楚琰眼里那股子不容分说的冷劲儿吓住了,只好蔫蔫地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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